“活過來了。”顧頤那邊非常安靜,司華悅甚至聽到他喝水和放下水杯的聲音。
司華悅剛準備問,是不是她的血救活了甄本,可又一想現在她的通話被一群未知人監聽,便失了通話的興致。
“仲安妮的家人都搬過去了嗎?”
透過玻璃墻,司華悅見到仲安妮安靜地面朝核心區站著,既沒有拍門喊人,也沒有其他的舉動,仿佛是在欣賞里面的科研人員做實驗。
她懂仲安妮,她知道仲安妮也懂她,就因為這份懂得,無形中拉遠了她們倆之間的距離。
仲安妮最牽掛的就是她的家人,可惜她的手機無法與仲安娜取得聯系。
“嗯,中間出了點小紕漏,不過都解決了,仲安妮的三姑父受了點輕微傷,其他人都平安無恙地搬遷到了新居。”
司華悅想問的問題很多,可腦子一團亂,除了甄本和仲安妮的家人,她現在最關心的還是有沒有抓到毒害甄本的真兇,什么時候能放他們三人自由的問題。
“你最好能踐行諾言,不然我會讓你好看!”最終,司華悅只能在電話里放個狠話,對于眼下的現狀,她感覺無力極了。
“我從來都是言出必踐,放心,五天!”顧頤說。
“好,信你一次。”司華悅突然感覺自己現在所有的希望都押在顧頤一個人的身上,聽到他這句話,她竟然不由自主地輕吐了口氣。
“但是……”胸口的濁氣還未及吐干凈,顧頤那邊來了個轉折。
“但是什么?”司華悅驚問。
“你信我嗎?”顧頤卻將轉折句改為問句,“想好了再回答,不要因為眼下的困窘局面說好聽的來糊弄我。”
司華悅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以往與顧頤交往過程中發生的種種。
不可否認,顧頤盡管非常摳門,但的確是一個好警察。
至于信不信他,得看是什么事,如果拿以往那些事來衡量的話,他是可信的。
但這個人腦子太大,跟他交往和說話得時刻警醒著,不然指不定哪一下不小心就掉進他設好的陷阱里了。
“還行吧。”司華悅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顧頤嗯了聲,似乎對她這個回答并不意外,也并沒有什么不滿,他接著問了句:“那你信你哥司華誠嗎?”
“當然。”這會兒,司華悅毫不停頓地回答。
“好吧,”又是喝水聲,司華悅真想沖電話那頭問:你中午就著饅頭吃鹽巴了?
“一會兒你給你哥通話,他會告訴你,讓你聽老……顧師長的,安心服用解藥。”
接著,顧頤強調了句:“這就是我想對你的說的,但你不信我。好了,給你哥打電話吧,讓他知道你還活著,不然我永遠出不了門了。”
說完,顧頤直接將電話掛斷。
什么叫永遠出不了門了?
顧不得思考太多,她不想仲安妮一直站在那里欣賞“實驗室”。
同樣的,《致愛麗絲》剛響了一小段便被切換成鈴音。
司華誠接通后沒有跟司華悅說話,而是隔空來了句:“抱歉,我和我妹的通話,誰都不能監聽。”
司華誠的話音剛落,司華悅就聽見話筒里傳來一陣滋滋的如電流的雜聲,僅兩三秒的時間,雜音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