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聽什么,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明白嗎?解藥一共十三服,剛服用了一服,還剩十二服。一天兩服,從明天開始,六天就服用完畢了。”
這醫生頭腦倒是個冷靜的,應該也是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并未因司華悅的惱怒而表現出任何的畏懼。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端盤子的醫生是個圓滑的,他一疊聲地安撫雙方,走過來,將高個子醫生從地上扶起來。
“不是你沒說明白,而是你沒聽明白我們說的,我們三天后就要離開這里了。”
仲安妮起身,將司華悅按回椅子里坐好,防止回血。
她接替司華悅說:“我們想知道,三天后我們是帶著解藥到外面服用,還是停用?如果停用的話,會有什么影響或者副作用啥的,麻煩醫生你給說明白了。”
這倆醫生這會兒算是聽明白了。
矮個子回答道:“這解藥是在你們服用前一個小時內現配的,并非是成品藥。如果你們離開,依然需要每天早晚過來這里服用。”
“如果停用,后果就是,不僅沒有解毒,反而會加速你們體內的毒復發,就像是用棍子去捅熟睡中的老虎。”
“副作用的話,對你沒有,頂多你終生不孕,但對你……”他說完司華悅,轉向仲安妮。
仲安妮忙問:“對我會怎樣?”
“毒會侵入你的中樞神經系統內產生呼吸節律和調節呼吸運動的神經細胞群,你將會在睡眠中因不能自主呼吸而窒息死亡。”
司華悅和仲安妮對視了眼,兩人眼中都有著意外和恐懼。
高個子淡淡地接上,“進出這里你們應該也知道程序,來回消毒更衣很麻煩。所以,你們何苦要折騰自個兒呢?”
其實他更想嘲諷下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這里是什么地方?哪里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你當外面的武警都是十二生肖的機器人呢?
見她們倆再沒有別的疑問,兩個人拿著各自的東西跟躲避瘟疫般匆匆離開。
“也就多住三天的時間,就當那晚顧頤跟你說的是八天,而不是五天。”
待那倆醫生離開后,仲安妮勸解司華悅。
但司華悅可不這么想,她并非是在意顧頤的承諾時限,而是因為余小玲一旦在這期間釋放,她就會違背當日在監獄里對她作出的承諾。
因為有監控,不需要像醫院里那樣通過呼叫鈴喊護士來。
輸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液,外面來了兩個太空人,給她們倆拔下輸液管,針頭軟管依然留在手上,用膠布固定住。
看了眼腕表,已經是夜里八點半了。
核心區域里的科研人員都下班回到了各自的寢室,從司華悅這里能看到那些人,有男有女,年輕的不多。
許是這些人的虹膜能打開核心區的門,所以,他們的寢室門不能任意出進。
說白了,就是一間舒適版的監室。
這些人應該都習慣了,他們洗漱和方便都沒有拉洗手間的簾子,各種胖瘦的軀體在一層層的玻璃墻后晃,很辣眼。
安保在核心區域里巡邏,大門外的武警亦然。
司華悅的手機沒有充電器,電量僅剩下一半,不敢亂用。
仲安妮和李石敏在隔墻“交談”。
她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在屋內外來回轉。
大概是前一晚睡得太多,十點洗漱完,仲安妮都已經發出輕微的鼾聲,她依然頭腦清明,雙眼發亮。
直到時針跳到凌晨一點,她才感覺到有些困意。
床是雙人的,她和仲安妮都是睡過大通鋪的人,沒有不習慣一說。
脫了鞋子,她輕手輕腳地躺到仲安妮身旁,盡量不驚醒她。
腦子里想著雜七雜八的事,迷迷糊糊要睡不睡間,隱約聽到房間里有聲音。
就算是睡在家里,她也會很警醒,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她和仲安妮同時醒來。
床邊,站著一個一身黑風衣、戴著大兜帽的人,個子不高,能看出來很瘦。
大兜帽幾乎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從露出的下頜和部分脖頸的皮膚能看出是個老人。
讓司華悅和仲安妮震驚的是,這人肩上扛著一桿m4卡賓。
這tmd深更半夜地從哪兒冒出來個自帶bgm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