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子視黃日升為未來接班人,全身心栽培出來的兒子,卻被查理理給一槍斃命了。
如果黃皮子要替子報仇殺了查理理,司華悅或許就不會多想。
但他竟然親自出面力保查理理,與他以往的行事作風大相徑庭,這就不正常了。
雖然司華悅與查理理僅接觸兩次,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人。
查理理是一個重信守諾、心地善良的好孩子,絕非是濫殺無辜的人。
也因此可以斷定,黃日升的死,絕非意外。查理理殺他,肯定是因為他發現了什么,或者黃日升作出什么威脅到他性命的事。
送查理理來這兒的第二個目的是續命。
查理理大限將至,那一年他九歲,距離專家預測的死亡時間僅剩不到半年。
他前腳殺死了黃日升,后腳被送來這里,緊接著,三個月后,黃冉冉嫁給了司華誠。
司華誠在人前雖是一派高冷總裁范兒,但司華悅了解她的哥哥,知道那都是表象,真正的司華誠是一個熱血的真性情男兒。
或許這場婚姻,是司華誠為了保住查理理的命不得已而為之。
這就能夠解釋得通,為什么結婚四年多了,黃冉冉的肚子一直是癟的。
現在再來說初師爺。
他向顧頤開出的一系列條件,歸根結底只有一個目的——活命。
那天他對司華悅說的話或許都是真的,他要她的血,只是為了應付注射死刑。
司華悅的血可解百毒,可這取決于血是流淌在她體內。
離開她的身體進入別人體內,與別的血型相融合,還具不具備這種奇效,那就不好說了。
感覺初師爺是在賭命。
“初光的意圖我和顧頤一早就識破了,他那是在癡心妄想!”顧子健冷笑著說。
“如果將來初光的判決結果下來是死刑,那他就難逃一死!”
“槍決未死,有補槍的;注射死刑行刑后法醫會進行死亡鑒定,如果沒死,法警會當場往被行刑人的腦干補槍。”
顧子健給司華悅上了一堂死刑執行課。
“注射死刑結束,尸體會被執行車直接拉到火化場,由法警親自監督火化,直至變成一坨灰。”
“申國死刑判決一旦下達,要的是死亡結果,絕不會出現‘二次生命’的可能。”
“試問,誰能在法警和武警均在場的情況下逃出生天?”
既然初師爺必死無疑,那他把初師爺帶到地下來到底要干什么?
難不成他想把初師爺跟那些科研人員一樣,留下來?再或者,初師爺真的能救查理理?
“事已至此,查理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讓初光出手試試看了。”顧子健說。
司華悅點點頭,知道他接下來又要提仲安妮。
“仲安妮她爸是被初師爺害死的,她不會同意獻血給一個殺父仇人,除非你不告訴她真相。”司華悅說。
“必須得讓她知道真相!”顧子健堅持,“因為需要她來配合演戲。”
“那你還是找別人來吧,魯佳佳和高師傅不都可以嗎?”司華悅無奈地一攤手。
“他們倆都被你爸派去單窶屯了,往返接他們來不是不可以,但查理理等不了。”
顧子健起身,顯得有些煩躁,“既然這樣,那就不勉強仲安妮了,我這就去通知司文俊為查理理準備后事。”
說完,顧子健起身準備往外走,身后傳來司華悅咬牙切齒的聲音:“好吧,好吧!我試試!”
顧子健隱在防護帽后的嘴角勾了勾,眼中卻毫無情緒,重新坐回椅子里。
“什么時候放我們走?”司華悅問。
“抽完血之后,你們隨時可以走,但是……”顧子健故意停頓了下,說:“你不想看看查理理的治療結果嗎?”
當然想了!“結果要很長時間才能看出來?”
“這個我說不準,但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不管你在這里待多久,余小玲永遠都會是在你離開的第二天釋放。”
你這個坑娘的家伙!司華悅在心里叫囂著怒罵。
“好吧,你讓仲安妮進來,我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