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后,那邊依然有風聲,但沒有之前那么噪。
“想什么時候出來提前一天通知我,我派車去接你們。”顧頤說話總是直奔主題。
“初師爺要見你……”還不等司華悅把話說完,他直接打斷:“我剛接到消息,初光能治查理理的病。”
難怪顧子健沒有進來,司華悅瞥了眼核心區方向說:“我想去照顧查理理兩天再回去。”
“行,你和老顧說吧。”顧頤說完就掛了。
嘿,這顧家人怎么都一個德行?
手機電池圖標已經變紅,司華悅本想再給司華誠打個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可一想還是算了。
司華誠和顧頤似乎經常有來往,指不定他已經在她之前就得到消息了。
剛把手機放回盒子里并封蓋好,余光瞥見初師爺從核心區大門走了過來。
就知道這老狐貍會來。
司華悅趁轉身之際看了眼隔壁,發現那邊的洗手間拉上了簾子,臥室和客廳不見仲安妮和李石敏的身影。
篤篤——
一個人來,居然還懂禮貌,知道敲門了。
“門都開了,自己進來就行,敲啥啊?我又不瞎。”司華悅沒好氣地說。
初師爺笑盈盈地走進來,看了眼司華悅那只抽血還沒放下衣袖的胳膊。
司華悅刻意沒壓好針眼,黃色碘伏下的紅色針眼特別顯眼,周邊還能隱約看到干涸的血跡。
初師爺的笑容加深,用以前從未有過的和藹而又溫柔的聲音關心地問:“中午吃過飯了么?”
司華悅吸了吸鼻子,房間內依稀還能聞見飯菜氣味,“別沒話找話,找我什么事?”她一臉不耐地問。
初師爺眉目平和地坐到椅子里,像個老朋友似的閑聊般說:“查理理的病我能治,以后我就在這一層工作,不回上面的監室了。”
工作?
司華悅心底掠起一抹凄涼,垂下眼,語氣不似剛才那般刁鉆,淡淡地說了句:“那得恭喜你了。”
初師爺面色一僵,似是察覺到自己的喜悅有些莫名其妙,遂斂起笑容正色道:“如果早兩年讓我給他治,或許我能有把握給他治愈。”
早兩年你是一只神出鬼沒的耗子,連警察都逮不到你!
“那你剛才還說查理理的病你能治?治不好也叫能治?”司華悅嗔怒地問。
連番被司華悅敗了興,初師爺頓時噤聲了一瞬,嘴角殘余的笑漸漸凝固,來前得到顧子健和姜所長的夸贊而得意和開心的情緒也慢慢褪去。
察覺到初師爺的情緒不對,司華悅勉強地笑了笑說:“我不懂醫,覺得能治和治愈是一個概念,你就直說吧,這孩子還能活多久?”
“我能活多久,他就能活多久。”初師爺陰詭地笑了下。
“放你媽狗屁!”
司華悅騰地一下站起身,沒法再跟這老狐貍周旋情緒了:“別說法院會判死你,就算給你條活路,你多大年紀了?查理理才多大?!”
初師爺并沒有因司華悅的話難聽而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反而變得更加平靜。
“我說的是真的,”他慢悠悠地說:“針灸是個慢活,不像藥物可以立竿見影起效。所以,只能委屈他跟我同生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