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行人發現她們以前,司華悅如一道鬼魅般閃身藏到距離最近的一間病房門的內凹處。
老牛當先發覺這邊有人,他凌厲的視線掃過來,見站在走廊另一頭的是兩名被嚇呆的護士。
身后一名穿著防護服的男人趨前一步,附在老牛身側耳語了番。
雖聽不清具體說的什么,但從那雙滿含殺意的眼神便可知他想干什么。
司華悅的到來如同給這兩名護士提前打了針強心劑,讓她們倆在面對突發情況時有了最基本的承受和應變力。
看著殺意凜凜的一行人,她們倆沒有被嚇傻。
從這些人手里提著的熱武器,以及他們防護服上噴濺的斑駁血跡,她們倆便已經分辨出敵友來。
所以,她們沒有將司華悅的行跡暴露,直直地盯著老牛,仿似在盯著一尊死神。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極明智的舉動。
如果她們倆大喊大叫,那些人肯定會滅了她們。
又如果,她們暴露了司華悅,那么,為了求生,司華悅定然將她們倆當人肉盾牌使用。
老牛在看到倆護士胸前的工作卡后,搖搖頭,帶領一大幫子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幸虧這里不像虹路地下實驗基地那般哪哪兒都是玻璃墻壁,不然他們一準兒能發現司華悅。
讓司華悅感到意外的是,這一行人包括閆主任在內,都穿著防護服,唯獨老牛和甄本沒穿。
能從一群防護服里一眼認出閆主任,是因為他的防護服顏色與別人不同。
司華悅一直以為閆主任跟老牛是一伙的,可看閆主任被人推搡著前行的狼狽相,卻又不像。
“你們倆趕緊去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人,速度搶救傷者!”
待那些人都離開后,司華悅對倆護士說:“待在地下,千萬不要上去!”
想起剛才在特護病房區走廊里的感應,司華悅知道,外面應該還有接應的人,或許地面上也有。
她現在擔心的不是閆主任和甄本如何,而是等在外面的武松。
再次拿出手機,還是沒信號,這表明切斷他們通訊的鳥人還在。
也不知老牛他們的通訊設備是不是也癱瘓了。
眼下,司華悅分不清哪方是好人,哪方是壞人,但她卻知道飛在天空的是好鳥。
一路走走停停地來到重癥區大門口,值班室里沒人,剛才她進來時見到的一醫兩護都不在。
她先是沿著走廊走向仲安妮的病房,這一次,她明顯感應不到兩旁病房里有人了。
看來剛才的感應并沒有出錯,那些人已經與老牛匯合并撤離了。
通往地上的兩部電梯是不能再坐了。
也不知當初是什么人設計的這個地下區域,只有電梯,沒有步行梯。
也就是說,遇上停電的情況,重癥區的人就被集體困在地下了。
當然,疾控中心永遠不會停電,除非遇到大的災變。
順著電梯一徑往西走,是一排儲物間,里面雜七雜八地堆放了很多壞掉的儀器設備。
“設備山”后有一道很窄的出入口,得爬進去,進去后就是通往地面的步行梯。
嚴格來講,這不叫步行梯,叫洞或者隧道更合適,因為只有一個黑黢黢向上延伸的洞壁,沒有梯。
這還是笑天狼找到的,狗洞也是它挖的。
聽不懂狗語,司華悅猜測它應該是聽到了什么聲音,好奇挖了個洞。
結果發現里面別有洞天。
剛發現這個洞時,司華悅爬上去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