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監控室,他一邊快步往自己的休息室走,一邊在心里琢磨著該跟誰求助。
司華誠,不行,估計這會兒他已經在機場了。
記得當初跟司華悅剛開始接觸時,司華悅就是為了見獄友的媽不想讓褚美琴知道,才打電話向他求助讓他幫忙撒謊的。
這事能讓褚美琴自己查出來,也不能通過他的嘴泄露。
顧頤不幫,司華誠不能求,他的朋友里有能力找到余小玲的人除了這兩個人,其他都不行。
進入休息室,反手關上門,他走到辦公桌前,從手機通訊錄里調出“太上皇”。
第一遍沒人接聽,第二遍鈴聲剛起,對方就接了,“什么事快說,我馬上要去開會!”
邊杰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重撥了顧頤的電話,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眼通話對象,太上皇沒錯。
順帶確認下日期,五月二十五號,周二。
一般行政事業單位都會選擇在周一和周五開會,這周二開的什么會?連部隊上也選在這一天開會?!
“爸,我這邊丟了一個病人。”邊杰說。
“丟病人你找我干嘛?”
“這個病人現在有可能面臨生命危險,我想讓你幫我找人。”
“那你還不去匯報給你們院領導,讓他們趕緊報警找人?!我又不是警察。”那邊傳來吸溜喝水的聲音。
“老邊!”邊杰一著急,也不喊爸了,“一句話,你幫還是不幫?”
“不幫!”話筒里傳來咚的一聲放下茶杯的聲音,顯然對方因為邊杰這聲老邊和要挾的口氣而非常生氣。
“行,你可別反悔,我去找顧老頭幫忙。”
“等等,這病人是誰?”邊福民一聽不對,趕在他兒子掛電話前問。
“小悅的獄友!”邊杰的音量低了三分。
“我真懷疑當初我和你媽生的孩子在醫院里被人給掉包了!”老話長談,邊杰知道太上皇這是同意了。
“你去找老顧頭,這不是上趕著給人送媳婦嗎?!笨!把丟的人的情況發給我。”
放下電話,邊杰輕舒了口氣,打開桌面的筆記本,輸入個人賬號和密碼,切入婦科內部網,調出余小玲的入院檔案。
由于余小玲沒有身份證,也沒有將戶口落入當地派出所,入院檔案里只有性別年齡等信息,沒有她的照片。
他只得將手里現有的資料通過微信發給他老爹,微信后附言:一會兒小悅就過來了,我看看她手里有沒有照片。
邊福民給他回了個:照片我能查到,但你得管那丫頭要!
這是變相在鼓勵邊杰跟司華悅多接觸。
邊杰有些無語,匆忙關了筆記本離開休息室,趕往余小玲的病房看看人有沒有回來。
剛拐過走廊,他就見到急火火從電梯大堂里跑出來的司華悅。
這是飛過來的?
他趕忙招手,“小……”半個月了,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再未喊過她的名字。
司華悅其實是抄近路趕來的,走馬路太繞,還有紅綠燈,只可惜了她的重機,剮蹭了兩三次。
見到邊杰,她隔著人群問了句:“找到人了嗎?”
邊杰回了句:“沒有。”
司華悅抱著一線希望跑進余小玲的病房,里面只有31床的女人在焦急地往樓下觀望。
見到司華悅進來,她忙往司華悅身后看了眼,沒有。
對余小玲能自行返回這事,司華悅本就不抱太大的希望,見到31床的表情,她心一緊。
“小玲出去時沒帶手機?”她看了眼余小玲的病床,問。
“沒有,她的手機放在枕頭底下。”31床回:“我沒動,不過是我幫她設置的密碼。”
司華悅走過去,從枕下摸出手機,問:“多少?”
床補充了句:“我怕她忘了,就輸入了個好記的,讓她回頭自己改。”
司華悅輸入密碼,屏幕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