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笑語留下這封遺書,一來是鼓勵袁禾能夠勇敢地面對失去母親的生活;二來,是希望袁禾能夠原諒袁石開和袁木對她的傷害。
袁石開是在劉笑語之后去世的,劉笑語無法預見到之后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她希望袁禾能夠看在袁石開將她撫養成人,并在她患有再障時,明知不是自己的女兒,但依然出錢為她治病的情分上,為袁石開養老送終。
同時她希望在袁石開百年之后,能夠將他們夫妻二人合葬。
這些事倒是與當初袁木的口述一致,想來袁木當時也是擔心遺書會被警方找到,不敢隱瞞和篡改太多內容。
如果她能預見到自己在監獄里被意外死亡,估計那晚在醫院里,她就不會對司華悅透露只言片語。
世事多變,誰也無法跑到前面去看看人生這個大劇情的發展。
劉笑語一家人的劇情發展成為悲劇,其實都是各自所為造成的。
如果當初劉笑語活著的時候遇事不那么懦弱,如果袁石開和袁木心里的恨少一些,愛多一些,這一切的一切都將改寫。
“幾點了華悅,你怎么還不睡?”
已經睡了一覺的仲安妮見司華悅依然捧著那封從劉笑語墓地帶回來的遺書看個不停,便出言勸促。
離開公墓后,仲安妮擔心司華悅的傷口會感染,便硬拖著她返回醫院。
而她則留下來照顧她,讓甄本回去好好補眠。
因為這三天來,都是甄本在醫院里陪著司華悅。
這是褚美琴的安排,別說是仲安妮了,就連司文俊都改變不了她的這個決定。
“安妮,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司華悅說。
仲安妮也沒問她要給誰打電話,便將手機遞給她。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司華誠才接聽,“大晚上的你不睡覺,打什么電話?”司華誠的語氣不怎么好,帶著些疲憊。
“哥,我今晚去了趟公墓,把劉阿姨的遺書原本帶回來了,你要不要聽聽?”司華悅問。
“不用了,那封遺書我一早就知道埋在她墓地旁的樹下,我不想知道內容,所以我也就一直沒去挖出來看。”
司華誠和顧頤的關系很好,能知道初師爺將遺書埋在墓地旁,肯定是顧頤告訴司華誠的。
作為劉笑語的兒子,司華誠有權知道這件事。
“那袁禾知道嗎?”司華悅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司華誠說:“如果你沒告訴她,她應該是不知道的。”
“她怎么會瘋了?”雖然聽出司華誠不想談及袁禾,但有些疑問司華悅眼下只能問他。
“我不清楚,想瘋就瘋了唄。”司華誠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嘲弄,仿佛是在談論一個可笑的新聞報道。
“哥,你還要幾天才能回來?”司華悅真想在電話里將黃冉冉的作為告訴司華誠,她真的很氣憤。
如果當時能追得上,她真的要將那兩個狗男女給暴揍一頓。
可惜她跑得再快,也快不過四個轱轆的速度。
“目前還定不下來。”
照以往,司華誠會接著問一句怎么了,或者有什么事嗎?但他什么也沒問,只給了司華悅一個模糊的答復。
“好吧,你在外注意身體,我睡了。”說完,司華悅將電話掛掉。
剛準備將手機還給仲安妮,誰知,司華誠的電話打了進來。
“怎么了哥?”司華悅問。
“袁禾的事不要再去查了,是咱爸安排人把她送進精神病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