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產的備注里要求甄本必須離開丑國,更換國籍,指名讓他來申國。
再有一條是將來生的孩子必須是兒子的情況下,才能得到最后的那一筆遺產。
講到這兒,司華悅心中的疑惑更甚。
從認識甄本到現在,她第一次感覺甄本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單純,而是一個有大故事的人。
也不知是白天睡得多了,還是有了手機可以玩,在甄本離開后,司華悅竟然一直熬到了半夜。
同樣是住院,在這里不用擔心監控的問題,醫院里的監控都是在走廊、大廳和電梯轎廂。
不像疾控中心的重癥區或者虹路地下實驗基地,失去自由、失去個人尊嚴和**。
她覺得如果有朝一日她像初師爺一樣被判了極刑,她寧肯被拉去刑場執行死刑,也不要將余生留在那個人間地獄。
虹路地下說是實驗基地,感覺更像是一家精神病院。
里面所有的科研人員,跟一個個神經病一樣,除了搞研究和吃喝拉撒,對周遭人事物一概失去了應有的感知。
在那里待了八天,她見過的精神正常的人,也只有查理理和初師爺了。
工于心計也算是初師爺的一個獨特的人格魅力。
如果有朝一日初師爺變得逆來順受,不再精于人事變通,他也就徹底變成了初光,而非初師爺。
盯手機時間長了,眼睛酸痛,放下手機時,司華悅看了眼時間和日期,五月的最后一天的開始。
想給家里打個電話,可一想又有些憋屈。
邊杰能辦到的事,她家人不可能辦不到。
出獄眼瞅著就要一年了,她感覺自己總也沒能融入到那個家庭。
甚至曾經跟她無話不談,百般疼愛她的哥哥,也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疏離。
她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個中原因。
她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去迎合他們,褚美琴不喜歡她做的事,雖然沒少做,但她都用善意的謊言給蒙混過去了。
司文俊不管吩咐她做什么,她都會照做。
司華誠,唉,她在心里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個哥哥或許是被他自己曲折的身世打擊到了。
加之她又與余小玲這個外人合伙設計謀害了他的親妹妹。
血緣這東西很奇特,說不在乎,說恨,但最終還是因為血緣的牽引,而互相牽掛、包容和維護。
所以,袁木意外死亡這件事,司華誠不可能對司華悅一點抱怨都沒有。
這一刻,她感覺有些孤獨,家里人不理解她,不關心她,唯一的兩個好朋友,還一個死,一個被舉報不得不自囚。
將放到枕頭底下的手機又掏出來,習慣性翻開微信朋友圈。
翻了一圈也沒找到幾條有意義的圈。
點開通訊錄,這才想起來邊杰的微信在去年被她拉黑了。
且不說手機和卡都是他給辦的,就沖她欠下的那堆人情,也不該將他永置在冷宮。
將自己的朋友圈權限設置成僅可看三天的動態,然后才將邊杰從黑名單里移出來。
點開他的圈,卻發現他也是設置了三日可見,而這三天是空白檔。
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她不想在自己生日那天去見袁禾。
可如果今天天亮以后去的話,又太倉促,因為她沒有身份證。
精神病院跟監獄也差不到哪兒去,想見里面的病人,也得出示相關的證件和證明。
如果跟病人沒有任何親屬關系,也是不讓見的。
所以,她得找關系。
編輯了一組信息:天亮以后我想去安定精神衛生中心見一個病人,你那邊有熟人能幫我疏通下關系么?
點發送后,司華悅并不抱希望邊杰會回,因為現在已經快一點了,她覺著他應該在睡覺。
誰知,沒用兩分鐘,邊杰就給她回過來了:有,但得上午上班以后才能聯系上,你如果去的話,也要明天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