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沒兜完,司華悅的手機振動,她看了眼,閆主任的電話。
“閆主任,”她強打精神喊了聲。
“小司,你現在方便嗎?”閆先宇的語氣一如當初,非常和藹可親。
“方便。”司華悅說。
“那你吃飯沒?”閆先宇接著問。
“不餓。”司華悅中午吃得并不多,但她現在沒心情吃飯,也不覺得餓。
“哦,那好吧,我們見一面吧?”
“行,在哪兒見?”
“統甡2516房。”閆先宇說。
嗯?司華悅懷疑自己聽錯了,問:“我爸的房間?”
“是的。”閆先宇回。
“那我爸在嗎?”
“當然在。”
“好吧,我馬上過去。”司華悅說完就掛了電話,告訴司機往統甡開。
……
刑偵總隊六樓,站在窗前的顧頤看著樓下的行人和車輛出神。
他很清楚司華悅來找他是為了什么事。
他不想幫她,因為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因為這個女人破壞自己的職業操守。
司華悅唆使余小玲殺袁木的事,因為有監獄方替她打馬虎眼,顧頤只能放過她。
李朗登和黃波的案子,不用查也知道誰是幕后策劃和操控者。
盡管她做得很隱秘,該銷毀的證據和痕跡全部都銷毀得一干二凈。
但真要查,初師爺那里就是一個最大的漏洞和突破口。
讓顧頤抓狂的是,這女人每次犯事,必然拖著一大波人下水。
袁木的事,她拖著他和整個監獄。
李朗登的事,她不光把他拖下水,連帶他們家老頑固也成了她的幫兇。
“我有一萬種方法證明初光有不在場的證據!悅海假日小區物業監控里的那個人只能說長得像,但絕非初光!”
這是顧頤準備提審初師爺時,顧子健警告他的話。
“在你準備申請對初光下達逮捕令或者通緝令之前,你先打開你們公安戶籍網搜索一下,叫初光的人有多少?”
初光和初亮兄弟二人的名字太普通,重名率很高。
“想從虹路把人帶走,你還沒這能力!”
這已經不是警告,而是赤.裸裸的威脅。
顧頤突然深感無力。
如果不是因為李朗登和他的叔叔這些年犯下的案子太多,且早已有多人匿名舉報,他這一次絕不會放過司華悅。
現在竟然還想讓他幫忙聯系他家老爺子將初光放出來給邊杰治臉?!
休想!
看著自己雙手已經結痂的傷疤,他甚至不愿去回想那天在釣魚場的經歷。
敲門聲響,拉回了他的思緒。
走到門前,他親自將門打開,“進來吧。”他想給走進來的寧恕一個笑臉,卻僅牽動了下嘴角。
寧恕眉心舒展,仿佛壓根就不明白顧頤叫她來的真正目的。
“去哪兒吃飯?”她問。
“你選地方吧,我隨意。”喊寧恕來,頂著的就是請客吃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