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看,那個光頭是不是女俠?”
“不是吧?我怎么看著像是個男的。”
“我也看著眼熟,不知道是不是。”
未及司華悅高興他們還記得她,卻接著聽到另外一種聲音。
“是又怎么樣?”
“對呀,是又怎么樣?司家的人啊!”
“司家沒一個好人!”
……
沉默像一把匕首在人群中傳遞,沒人再說話,他們都用一種仇視的眼神看向停下腳步站在禮堂的司華悅。
這種眼神司華悅以前見過太多,但出現在這些曾經拿她當英雄、當俠客的人眼里,感覺是那么地扎心和陌生。
她看向默然站立在一旁,被那兩名開門人護在中間的初三胖子。
“你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嗎?”司華悅沉聲問。
給人洗腦是犯罪團伙最善于使用的伎倆。
誰知,初三胖子卻招手喊過來一個叫“大有”的中年男子。
“你告訴她,你們為什么會在這里。”初三胖子聲調平淡,并沒有任何暗示或者威脅的語氣。
叫大有的男人看看司華悅,又回身看看后面在逐漸向這邊靠攏的人群。
顯然,他怕司華悅,廢掉文明的事他沒親眼見過,但聽說過。“我們在這里,是為了守護一樣東西……”
未及他將余下的話說完,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婦女疾步走過來,一把將大有扯到身后。
“哎呀,你讓這個笨嘴頭子解釋,到天黑他也解釋不清。”
這個女人司華悅記得,當初與邊杰帶著禮物來找唐老爺子時,她還給這婦女的孩子分了一些零食帶回去。
那時候她是用一種感恩戴德的眼神看待司華悅,而眼下,她是用一種仇恨的眼神看曾經他們嘴里的“女俠”。
“你們司家的人為了占據這里,居然讓警察把梁針眼子給抓走,還往屯里招一些外面的人。”
司華悅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無知的女人,什么叫司家為了占領這里?
說得好像他們司家跟土匪似的,再說了,警察哪里是他們司家能指使得了的?
在這女人的情緒調動下,群情激昂,大伙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發泄各自的憤怒和觀點。
從他們雜亂的闡述中,司華悅終于理出頭緒來。
原來這些人并非是被人給囚禁在這里,而是自發地自囚于地下,企圖與警方抗衡,釋放被捕的“梁針眼子”。
這里地下埋著一顆毒彈,年代久遠,隨時會泄露或者爆炸。
而初師爺這些年來一直在想盡一切辦法穩定這顆毒彈的性能,讓它不至炸毀這個地方。
他效仿虹路的做法,收留一些被警方通緝、無路可走的人。而這些人里,有很多厲害的角色。
初師爺不惜花大價錢收買、收留懂得這方面專業知識的人,給他們提供最優質的生活。
眼前這些原住民都是曾經受過“梁針眼子”恩惠的人,當然是醫術方面的。
初師爺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在單窶屯一直以梁針眼子的身份出現在人前。
這里的人有很多沒錢就醫,得了病都是到附近的診所隨便買副藥回去吃。
屯里的原住民被初師爺從死神手里拉回來的不計其數。
而他們一直到現在,也不知道梁針眼子就是初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