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陌生的女聲從里面傳來:“只允許司華悅一個人進來,其他人都不許進!”
司華悅接過謝天手里的餃子,“在這兒等我,千萬不要離開,容易迷路。”
其實不用司華悅叮囑,謝天也不會擅離。
雖然她不清楚里面說話的是什么人,但她卻堅定一起進來的,就得一起離開的信念。
讓她意外的是,那三個跟隨她們倆進來的人,竟然都留在了外面,沒一個人隨司華悅進去。
她想出聲提醒司華悅,門卻已經關閉。
見到門旁的大個子女人,司華悅恍然剛才說話的人是她。
上次來,這女人一聲不吭,司華悅還以為她是個啞巴。
接過司華悅手里的東西,大個子女人帶她穿過大禮堂,快步進入后面的房間。
初三胖子倚靠在一張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
僅一個星期不見,感覺他像是變了一個人,臉頰凹陷,嘴唇干癟,頭發嚴重脫落。
在看到大個子女人手里的酒箱時,他渾濁的眼中閃過一抹神采,但旋即便黯淡了下去。
“餃子是熱的。”床旁放著一張靠背椅子,司華悅坐下,對初三胖子說。
初三胖子費力地搖了搖頭,看向大個子女人。
“不成了,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大個子女人代他回答司華悅。
司華悅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初三胖子,焦急地問:“那你趕緊去醫院呀,干嘛待在這里等死?”
初三胖子嘴唇翕動了下,僅發出一道如同喘氣般的暗啞聲。
“他……過不了今夜了。”大個子女人的聲音有些哽咽。
初三胖子看著大個子女人,似乎是有話說但又無力說出口。
大個子女人將餃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彎腰將酒箱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一瓶茅臺并啟開。
“都這樣了,還喝!?”司華悅有些不忍,可又有些氣惱,想阻攔,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若真如大個子女人所說,初三胖子過不了今夜,那便由著他喝吧。
果真是一個嗜酒如命的人,勉強吞咽下嘴里的酒,初三胖子居然能發出聲音來了。
“還是你這丫頭貼心,難怪那么多人喜歡你。”話是斷斷續續講出來的。
大個子女人將初三胖子環在懷里,又喂他喝下一口酒。
初三胖子接著說:“我以為我能夠堅持到初光出來的那一天,可眼下不行了,這身體已經油盡燈枯等不得了。”
他掙扎著坐起身,骨瘦如柴的手抓住司華悅的,司華悅身體陡然一凜,這么涼!
“前些天我給你留了一份書信,本打算不讓你這么早知道我的狀況,卻不想你竟然能趕在我離開前找過來。”
說著,初三胖子從枕頭底下摸索出一個皺皺巴巴的信封,看厚度,里面的紙張不少。
“你所有的疑問和困惑我都寫在里面了,希望你看完后把信燒毀了,不要讓任何人看到這信的內容。”
初三胖子臉上泛起一絲不自然的紅暈,話說得有些多,他緩了緩。
續道:“一會兒你走的時候,把妞妞一并帶走,她得到了我全部的真傳,希望你能夠善待她。”
“不……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你……”大個子妞妞強忍著不讓眼中的淚水滑落,下唇被她咬得隱現血跡。
“成嗎?丫頭?”初三胖子殷切地看著司華悅,最后這句話帶著乞求,握著司華悅的手虛弱地用了下力。
司華悅點點頭,“成,我答應你三爺!”
“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