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情況的人,或許會一致認為虹路就是他的庇護所,一旦離開將性命不保。
但對于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而言,他所向往的不僅僅是生命,還有自由、陽光、朋友和快樂。
所謂無自由,毋寧死,便是他這四年來的心理寫照,可惜沒人懂他。
他跪在后座,雙手緊緊地扒著椅背,透過后窗玻璃看著急速倒退的路面,以及路那頭在夜色籠罩下的虹路。
他的視線因盈滿淚水而變得模糊,左手第三次悄悄地抬起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疼,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他此刻的心情是歡欣雀躍的,也是茫然無措的,他不知道接下來迎接他的會是什么?
司華悅沒有說話,默默觀察著車里每一個人。
能打通馬大哈兄弟的電話她不意外,但能得到這兄弟二人的幫助卻讓她很意外。
關鍵從見面到現在,他們兄弟倆始終沒有提被司華誠炒魷魚的事。
兩個人坐在前面小聲地討論著剛才潛入虹路所見到的警戒位點。
最后以一記響亮的掌摑馬哈光腦瓜的脆響,結束了討論話題。
因為馬哈說:我按你說的,出來時,在門旁寫下了馬哈到此一游!
一個緊急剎車,后座的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前車窗外。
前方一百米外,在昏黃的路燈下,一字排開停著四輛黑色的越野車,阻斷了去路。
每輛車的兩側分別站著三名身高均等、一身夜行衣的男人,從他們的站姿便能看出,這是一群訓練有素的人。
車是黑的,人也是黑的,如果地面也是黑的的話,估計就肇事了。
因為這段路的路燈間距較大。
頭車下來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他沖馬達的車招了下手,示意他們開過去。
“什么情況?擱哪兒冒出來這么些人?你泄露行蹤了?”副駕的馬哈問。
“閉嘴!你能說點有用的嗎?司大小姐在這兒,你是想害死我嗎?傻瓜!”馬達惱火。
“你們都在車里等著,我下去看看。”
司華悅說著想拉開車門下車,初師爺探出一只手將她死死地拽住。
“你不能下車!”初師爺著急地說:“讓他們哥倆先去摸清對方的情況再說。”
虹路警報拉響時初師爺所推測出來的事依然困擾著他,他擔心司華悅遇到危險。
就在車里五個人猶豫不決之際,查理理小聲對司華悅說:“姑姑,那是爺爺派來的人。”
馬大哈兄弟沒反應過來,但司華悅清楚查理理這是聽到了。
既然如此,那更得她下去了。
她拍了拍初師爺抓在她胳膊上的手說:“沒事,我爸的人。”
“我和你一起下去。”初師爺堅持,他并不了解查理理的能耐,對這個老小孩的話根本不信。
“別,你剛出來,暫時先別讓人見著,我一個人過去看看,真有危險我跑得快。”說完,司華悅跳下車。
副駕的馬哈也緊跟著司華悅下了車,馬達拿出兩把短槍握在手里,做好隨時反擊的準備。
來到近前,司華悅對為首的男人問:“你們是什么人?”
那人微頷首,“司大小姐,司董命我們過來接你,順便把初光和查理理帶去見他。”
作為拷問官出身的馬哈終于智商上線,從對方的語氣和肢體動作判斷,這人并沒有撒謊。
只是這排場搞得有點大。
黑衣人回頭沖身后的一輛車擺了下手,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
兩個人手里各提著一個大箱子,“這兩位是褚總派來的化妝師和造型師。”
見到這兩個人,司華悅終于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