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個沒有武功的普通人,想以秒速在一張柔軟且不停晃動的網上起身,根本做不到。
噗——
司華悅剛站立起來,只覺一股巨大的沖擊力自腳底蔓延開來,她一度懷疑自己的雙腳是觸碰在堅硬的水泥地上。
慣力下,她的雙腿沖開海水,身體繼續下降。
這是司華悅從未有過的體驗,海水是硬的,當她的頭最后沒入水中時,沖力給她帶來一陣眩暈感。
接下來,她周身被海水包圍,耳鼓生疼,盡管憋著氣,但沖進鼻孔里的海水依然讓她連嗆了好幾口海水。
從氣管、食道到肺像是被灼燒般疼痛。甚至就連眼睛視物都有些模糊。
大網給她減速,讓她不至摔死在海平面上,但此刻這大網卻成了一張索命網。
無論司華悅怎么掙也掙脫不開,她像一條落網的美人魚,徒勞無功地撕扯大網。
她再一次后悔自己什么怎么就不攜帶一把刀呢?自負害人,一點都不假,她就是太自負自己武功高強。
怎么沒人來救她呀?她意識開始變得模糊,憋氣憋得感覺眼珠子都要充.血爆炸。
網最終連她一起纏裹到了海底的礁石上。
看到那些相連的暗礁,司華悅不禁一陣慶幸,自己落海的位置是在兩塊礁石的中間。
她不禁替那兩名武警擔心,也不知道他們倆有沒有她的這份幸運勁,但愿不要再出現傷亡了吧!
胡思亂想著陷入昏暗中,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仿佛聽見了利刃切割聲。
……
“華悅,華悅,你醒了,太好了,醫生,醫生,護士,病人醒了!”
誰呀這是?蹩勁的申文說得跟甄本有得一拼。
迷迷糊糊睜開眼,她看到的是一堆圍攏過來的醫護。
測血壓、量體溫,聽心跳,扒眼皮看瞳孔……
一套繁瑣的檢查過后,他們問了一堆胸悶不悶,眼睛視物怎么樣等等一堆的問題。
司華悅一一回答完,他們給她重新換了份吊瓶。
待室內安靜下來,司華悅重重地吐了口氣,自語道:流年不利,三天兩頭被醫生虐!
想起來剛才喊醫生的人,她環顧圈病房,嗯?人呢?
想起身,她卻失望地發現,自己被包成了一棵大粽子。
雙腿打著鋼板,自膝蓋開始往下,跟穿了一雙高筒白靴子似的,捂得嚴嚴實實的。
兩只手也是,纏裹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正對面的墻上掛著一臺電視,此刻是關著的,而陽光自旁邊照射到她身上,將她的影像較為清晰地投在電視的黑屏上。
頭上纏著紗布,一只眼跟海盜似的固定著紗布,只有左眼露在外面。
脖頸被固定著頸椎牽引器,不用掀開衣服看,也知道左胸的傷應該又被纏裹上紗布并換過藥了。
“有人嗎?”她想大聲喊個人來給她倒點水喝,嗓子眼里跟冒了火似的難受。
可喊出的聲音沙啞得像喘粗氣,連她自己都聽不清。
她徒勞地躺倒回去,瞪著一只眼骨碌碌地盯著病房門的方向。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這人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陌生,是因為他也是一身傷,病號照顧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