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第一排火槍手齊射。他們不后退,而是從后排火槍兵手上接過裝填好的火槍,將空槍遞過去。火槍一排排傳遞,傳到最后排裝填。
沖鋒的叛軍被打倒一片,余下的依然是狂吼而上。他們前方的拜耶蘭士兵只有一道不高的胸墻掩護,而且人數不多,只要沖上去就能頃刻間壓垮
還有好些叛軍的射手攜帶著弓箭和火繩槍,從人群中一陣陣的對著山坡上射擊。
他們有的沖鋒,有的后退,有的射擊,有的倒下,黑壓壓的人潮一排排向前撞去。
“齊射”
第二輪排槍即刻響起,密集的像是擲下的雷霆
接著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排槍。密集的槍聲連綿不絕,沿著寬闊戰線沖鋒的叛軍就像是撞上了一度看不見的墻,前面的人倒在胸墻前三十碼,后面的士兵跳過尸體,然后被打倒在兩步之外。
每次排槍響起,士兵就倒下一排。
尸體慢慢堆積,傷者躺滿一地,流出的鮮血已經在山坡山淌出潺潺溪流。硝煙彌漫,火光層層乍泄,幾次排槍以后,四個營的火槍手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打什么了。
他們不做瞄準,機械地遵從著軍令,舉槍就是一輪射擊。
叛軍的火槍手、弓箭手、披甲的長戟兵和無甲長槍兵一起被頭頂射下的彈雨打倒。不論是軍官還是士兵,密集的鉛彈都是一視同仁,將他們一排排擊倒。
“撤退啊,兄弟們”
“沒有希望的”
叛軍前鋒的大隊一個接著一個動搖起來,往后退卻。后面的士兵看不清前面的戰況,不知道厚重的人墻前發生了什么,和后退的部隊攪在一起。
就在這時,頭頂的雷聲突然停了。劫后余生的士兵們驚詫的以為自己從地獄脫逃,環顧四周,只見濃厚的血霧間,遍地都是扭曲的尸體和垂死的傷兵。
哪怕是最狂熱的戰士被冰水澆醒。沖鋒時的勇氣散去,膽怯、畏懼和絕望立時涌上心頭。
有些叛軍隱約聽到前方的硝煙中盤旋著幾個恐怖而肆意的聲音。
“煙遮住了,我看不清,但是他們好像還停在原地不動。”
“有些奇怪,我們在等冷卻,他們又在等什么呢”
格里菲斯拔出含光,對大家說道“火槍手原地不動,
“長槍突擊”
一聲令下,便是隆隆的鐵甲卷動的翻滾巨響,直向下方碾來。
“啊”
聚集在矮丘下的叛軍一起撕心裂肺的大叫起來,拋去手中的武器,撒腿就往人群里鉆。
一個接著一個的大隊炸裂,所有人你推我搡的向后逃跑,一路卷過其他部隊,潮水般潰敗下來。
“喂,蕭琰嗎”
“是我,你是誰”
“七年前,艾米麗大酒店里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
蕭琰一聽到“艾米麗大酒店”,呼吸便為之一窒,顫聲問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兒”
七年了
他等這個電話,等了整整七年
雖然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但那個如曇花一樣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卻讓他始終無法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