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敗一個人,對于半神來說有什么難的嗎?但是,想要對抗注視著、已經下場押注的諸位神祇就絕非易事。
“你說的那位艾露莎,我還未有幸結識,但是她的觀點我認為有一定道理——
“薩洛里安的動機,若是要順應1445年的時代,那就不需要消滅你并取代大家,至少暫時不用;但是,他的真實目的,將世界劇變的軌跡強行轉向自己的方向。這種情況下諸神怎么會坐視呢?世界運行如同重載的馬車,不可撼動的慣性肯定會將企圖以一己之力轉向的人碾碎的。
“格里菲斯,即便個人的力量無法對抗,但是你現在還遠遠談不上陷入絕境!個人對抗半神是很可怕的,但是以半神對抗一個世界,難道不是更可怕、更不可思議的事情嗎?”
“……”
格里菲斯被索尼婭的話驚呆了。幾個小時以來,他深陷于莫名其妙的領域,同伴被奪走,獨自面對怎么都打不過的半神。
空蕩蕩的回廊不再是寂靜無聲,高懸的宮殿穹頂下透出一道光,在那厚重,懸崖般的大門后,寂靜的長廊走到了盡頭。
“格里菲斯!”伯爵小姐抓緊了騎士的胳膊,“你知道在正殿的東南角,那里有一座迎送超凡者和高階巫師的密室,是做什么用的嗎?”
“……”
“我帶你,穿過舞會,到那里去!”索尼婭高聲說道,“薩洛里安也許就在那里,我有種感覺,他就在那,也許一個眼神就能瞪死我們呢!
“但是,我敢說,他現在比你更緊張,哪怕身處自己的領域,他也更不敢冒險。為什么直到現在,他都沒有進攻呢?
“我想這一定不是出于憐憫。
“命運庇護你來到我身邊,進入無憂宮的那一刻,你就來到了世上最難算計的紛爭之源。這座宮殿的每一個房間,墻角和花叢都可以策劃可怕的陰謀。
“一位想要侵蝕世界的半神……他敢于逆勢而行的全部信心,都落在剝奪你的朋友和力量,在自己的主場轉化為自己的權柄。不這樣做,勝利也會失去意義,他也不相信自己會得到勝利。
“他又自認為勝券在握,不需要賭博,必定會小心謹慎,不作冒險!”
伯爵小姐越來越激動。她向前跳了兩步,向著裝飾了珍奇與綢緞的殿門伸出手去。
門被推動了,門后的侍者急急忙忙將門開啟。璀璨的燈光照在伯爵小姐淡金色的長發和碧藍的眼眸上,整個世界都明亮起來。
“歡迎你,”索尼婭向征服者提起裙擺,行屈膝禮,“去進攻吧,把主動權奪回來!”
許多人的目光落在索尼婭和格里菲斯身上。挨了痛打,還在海里泡了許久的格里菲斯邋遢的不堪入目,好幾人都向著完全不符合禮儀的他走來。
一起靠過來的,還有幾位強大的人物。他們的臉上帶著嚴肅、厭惡的表情。
來了,格里菲斯能感應到薩洛里安的氣息,甚至連靠過來的大人物中,很可能也藏著薩洛里安的爪牙。但是,誰是敵人,誰是影子,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來!
只要一個接觸,薩洛里安就能干掉格里菲斯,把索尼婭也復制過去。等到了下一個輪回,他的優勢就更大一分。
“去吧,格里菲斯,跑起來,去偏殿的傳送法陣,我掩護你!”伯爵小姐突然抽出魔杖,“如果你見到過去的我,就對她說——‘每天清晨,我都想到你會來,到了晚上,我會記得你曾經來過’!”
這什么,暗號嗎!?
不等格里菲斯反應過來,索尼婭已經對著滿堂驚呆了的大貴人念起咒來:
“雙重施法強化,擬態,極寒——冰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