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習騎士將火光照了過去,在嘉拉迪雅指示的木制扶手上發現了一條深深的鑿痕。
“是用斧頭劈開的,”嘉拉迪雅俯下身體觀察了一下鑿痕,“好像也就這一處痕跡。”
“如果他們遭遇了海盜,”格里菲斯舉起火把四處檢查,“戰斗的痕跡會很多,甲板也不會這么干凈。你發現血跡了嗎?”
“沒有,”嘉拉迪雅一邊搖頭一邊打開了船長室的門,“你看,船長室的艙門沒有損壞,不像是遭遇了海盜或者變異生物的襲擊。堵上門堅守總還是能做到的吧。”
寧靜海是王國的內海,在近海范圍內還游蕩著海軍的戰艦。遭到襲擊的客船只需要堅持一段時間并且發出警報就會在幾小時內得到支援。
船長室內一個人也沒有。墻壁上懸掛著一排弓弩,看得出它們的主人平日里是個警惕的家伙,而且在他離開以前也沒有加以使用。
“地板上有一條鑿痕,”嘉拉迪雅屈膝蹲下,檢查著船艙的地板,“鑿痕很淺。”
“對于一艘船來說,有點劃痕破損也是正常的事情。我們看看航海日記吧,”格里菲斯聳聳肩,從桌上拿起一本日記。
“寇諾船長,杰斯·寇諾的航行日記,8月27日。”
“8月27日下午3點,寇諾號滿載貨物和160名旅客從敖德薩出發前往塞瓦斯托。根據港口星象師的報告,我們的旅途期間將會遇到陣風和小風浪。
“晚7點,我在客艙招待了頭等艙的女士和先生們。
“今天的鮭魚不太新鮮。我已經記下了先生們的評價,回港后以此向狹海航行餐食公司索賠。
“晚9點,船身遭遇了撞擊。我立刻帶人檢查了底艙,并無破損的情況。這一帶的海底非常平坦安全,我們可能撞了一條鯨魚。
“晚9點45,二等客艙有好幾個客人抱怨說他們的狗找不到了。這事常有,我讓二副安慰了他們。誰都知道那些畜生坐船有跳海的風險。
“晚10點15,二等客艙報告說有女人和小孩失蹤,我已發起了全船搜查。
“晚10點40,我的二副和水手長不見了,他們最后一次出現時正準備搜藏貨艙,據說那里傳來了讓人恐懼的怪聲。”
杰斯·寇諾船長的航行日記到此為止。
這本日記和其他文件被整齊地收納在書桌的一角,顯然船長在記錄下最后的一行字以后依然覺得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也可能是他正在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和沉著。
“我們要趕快通知拉納和飛葉號,”嘉拉迪雅取出了一個緊急情況下使用的哨子,在嘴邊用力吹響。
尖利的哨音刺破了寂靜的黑暗。格里菲斯發現不遠處的飛葉號上的燈光也凌亂起來。
“發生了什么事?”負責搜查甲板下第一層的拉納飛快地趕了回來。
“寇諾號遭遇了襲擊,很可能來自于底層的貨艙,你們繼續搜索那里不安全,”格里菲斯說道,“我們立刻返回飛葉號上去。”
“不再檢查一下嗎?”和拉納一起的幾個水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許有乘客躲藏在下層船艙。”
嘉拉迪雅也點點頭,用探詢的目光望向格里菲斯。
“也許是的,但襲擊蔻諾號的敵人也可能躲藏在底倉,”格里菲斯說道,“在做好充分的準備以前,我不想貿然深入那里進行探索;另一方面,如果我們抽調太多的力量來這里又會損害飛葉號的守衛力量。”
就在這個時候,飛葉號上已經有小艇靠了過來。
“出什么事了?”小艇上站著奧菲莉亞和米典麥亞,他們一邊戒備著一邊喊道,“船員和乘客呢?”
“寇諾號遭遇了襲擊,水手和乘客都失蹤了,”格里菲斯阻止了想要爬上船舷支援的兩個修托拉爾,“我們沒有完整搜查,乘客們或者襲擊他們的危險可能還隱藏在船底,也可能離開。這不重要,現在我們全部返回飛葉號上去,用繩索拖拽寇諾前往安全地帶再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