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再見過那些士兵和村民。
……
整整一天的旅途不能乘坐馬車,如果凍傷或者摔傷也會被治好繼續走。冬日的太陽早早地下沉,給冰冷的手腳加了幾分寒意。
格里菲斯查看了一下路線和方向,確認沒有走錯路,便收好地圖從道路邊的制高點跑了下來,向著隊伍的最前方跑去。
“看吶~鐵皮罐子回來了。”累得夠嗆的費舍爾少爺沒好氣說道,“這種破事明明讓他們做就好了。”
“是啊,為什么以我們的身份還要做這種事?”一旁的巴東少爺嘟嘟囔囔地附和著,“就算是以后我們要領軍出征,我們也要維持貴族的體面不是嗎?”
“真要是戰爭豈不是很好!”費舍爾小團體的另一個成員溫斯頓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我會讓奧菲莉亞晚上來我的帳篷。”
“注意你的言辭,蠢貨,”還不等巴東少爺發出附和聲,費舍爾就厲聲喝道,“她不是你能覬覦的,在亞倫大人發話以前,管好自己。”
折磨人的旅途持續了一整天,彌漫天際的大雪似乎有轉變為暴風雪的趨勢。萬幸的是,在臨近傍晚的時候,新生們已經可以望見前方巍峨的城堡輪廓。
“我們晚上要住那里嗎?”索尼婭掀開毛絨絨的斗篷兜帽,望向灰暗天幕下的遺跡,“想想都有點激動!”
“這座城堡每年都會得到校方的維護,是冬季野營的第一站,”菲歐娜小姐緊靠在索尼婭的身邊,摟著她的胳膊,“但是~我感覺不太好。各方面~”
“再堅持一下!”嘉拉迪雅晃晃腦袋,摘下自己尖耳朵上的耳帽收進背囊里,“等布朗尼點燃篝火鋪上毛毯準備好晚飯,你們就會歡呼的!”
“停下,”呼嘯的北風中傳來帶隊的維洛諾斯副教授的聲音,“教工和布朗尼,布置營地,我們今晚就在這里休息。所有人——我還沒有說解散。”
走了一整天的一年級學員們忍住歡呼聲,站在原地探頭探腦地望著前方巨巖上的古堡。
這座堡壘建在一塊天然形成的灰白色巨巖上,高出地面十幾米。古堡的建造者沿著巨巖的邊緣挖掘了螺旋向上的寬闊通道,并且在頂端的平地上用灰色的巖石筑起雙層城墻和塔樓。
歲月的侵蝕已經瓦解了巨巖的石壁和大部分的建筑,還帶來了植物的種子和泥土。從巨巖的下方向上望去,可以看見生長在巖石上還沒有被積雪完全掩蓋的樹木和灌木叢。
布朗尼們手腳麻利地趕著馬車,沿著螺旋狀的通道向上駛去。在它們布置好營地之前,教授和學員紛紛來到附近的大樹下,找了一片干爽的空地坐下來休息。
雖然不用大家背行李,但是這樣用自己的腳走上一天也是很多學員從未體驗過的。索尼婭一路上喝了好幾次體力補充劑,每次休息以后都要用很大的毅力才能站起來。
格里菲斯踩著積雪,向著休息的人群小跑過來。和其他修托拉爾一樣,格里菲斯在這次野營中也處于臨戰狀態中。在這種情況下,他和索尼婭的關系轉變成了帶隊士官和指揮官一樣的狀態。
因為這種原因,雖然拉莫爾家的少女累得要命,格里菲斯也不能背著她趕路。
“索尼婭小姐,各位先生、小姐,偵查工作已經完成,斥候沒有發現危險跡象。這是今晚的營地布置和警戒方案。”格里菲斯捶擊了一下胸膛,向一旁的幾個累得臉色蒼白的女孩和男孩們一一問候,匯報了一些操典上要求的例行公事,非常認真遞上了他繪制的地圖。
正如格里菲斯負有對拉莫爾家的義務一般,名門世家的繼承人在需要的時候也要響應他們的封君——國王陛下或者某位大公的征召前往戰場。對于霍蒙沃茨的貴族學生來說,三四年級的時候他們就很大的概率接到征召令,帶著封臣和士兵前往戰場或者完成某個危險任務。
正是在這一背景之下,霍蒙沃茨每個學期都會舉行野營或者野外教學,由經驗豐富的教授或副教授帶領,模擬戰時的行軍和宿營,甚至以課程和學分進行考核。
當然,再怎么模擬也變不出大隊的步兵隨行,校方為了讓大家好好體會體會,多年來一直要求所有人步行。
參謀旅行不是旅行,不是郊游,是霍蒙沃茨最可怕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