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物竟然已被啟動。我還以為會在人群聚集到祭奠現場時再發動,沒想到邪教徒竟然先行一手。而且影響范圍竟然如此之大,究竟是多么恐怖的東西……
格里菲斯在馬上搖搖欲墜,無力和絕望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本地居民和游客們依然對此毫無察覺。無論急促凄厲的號聲還是漫天落下的灰燼,只有非凡者才能聆聽、注視。
無法理解這一幕的安柏按住腦袋,幾乎要從軍馬上滾落下來。
……
“序幕已經拉開……”在一個可以眺望鶴浦鎮的小山上,曾經和格里菲斯有一面之交的清瘦畫師漫不經心地繪制著面前的畫卷。
瘋狂的城鎮,扭曲的怪物,還有一群人影在山腳下形似祭壇的物體旁廝殺。
“這片異象是您創造的嗎?”梅迪休斯在一旁恭敬地問道,“您的力量強大得無法想象!”
“并不,這是封印物的力量,”畫師搖搖頭,“我只是繪制出現在我腦海中的景象,無法阻止也不能改變。這種感覺很不好。”
“我明白了,狂者大人,那我們便按照您繪制的未來行動,”梅迪休斯的神情愈發恭敬,緩緩向后退下,轉身對身邊的人說道,“諸位,現在是上午10:15,很快,造物主預言的未來就會降臨,帶上禁錮水晶,我們去尋找女王的蹤跡。”
梅迪休斯退下之后,他身邊的幾名隨從也紛紛鞠躬離去。唯有氣質沉穩剛毅的暗礁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番畫師的畫作。
以平靜、祥和的鶴浦鎮為中心的畫卷上,黑色漩渦般的線條正在滋生、蔓延,無數黑色的人臉、血色的瞳孔用不可名狀的姿態扭曲著。
在畫卷的一角,似乎有個潔白、清澈的身影正在被痛苦和恐怖的漩渦包圍……
目睹這幅混亂的畫作讓全副武裝的暗礁心驚膽戰,他急忙閉上眼睛,扭頭就跑。
“哎~不打算看我畫完再走嗎?”畫師微微顫抖著眼角,用頹廢而慘淡的語氣輕聲說道,“看看自己的末路有個心理準備不好嗎?”
……
“安柏,回到圣恩堂去!啟動所有可用的力量!”格里菲斯搖晃著金發女孩的肩膀,把前敵委員會的授權塞給她,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大吼道,“邪教徒的封印物已經啟動了,立刻終止祭奠!如果公民們不聽,那就架設投石機朝著祭奠外的空地射擊,驅散他們!”
“好的好的,我已經緩過來了!別搖了!”安柏抓著格里菲斯的胳膊嚷嚷,“你呢?你要去哪里?”
“我去找伊洛蒂,把她帶到圣恩堂避難,”確定女孩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以后,格里菲斯轉身抽打軍馬,“我們在蒼月山的入口處見!駕!”
見習騎士雙腿一夾,軍馬如同疾風般狂奔起來,載著背上的騎手向著海邊半山上的別墅疾馳而去。
一路上連人影都沒有看到。格里菲斯飛快的穿過平坦、整潔的鵝卵石路面,來到錫安博士一家的住所。
一定要沒事啊!格里菲斯的心里緊張不安,甚至開始出現幻覺——仿佛他已經進入客廳,伊洛蒂正抱著腿坐在沙發上喝小椰子,胡子拉碴的博士悶頭寫著報告。
“博士,伊洛蒂!”沖進別墅的格里菲斯大喊道。
空無一人的客廳用寂靜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