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府仆人和侍衛們都會早早起床來地下一層的餐廳吃早餐。格里菲斯漸漸有了身份和地位以后也沒有改掉這個習慣。戴著騎鷹勛章的他來到餐廳的時候,大家一開始還有些拘束,沒過幾天也就習慣了。
大家默默吃著早飯,安娜突然抬頭看了看他:“騎士先生,你有什么地方變了呢~”
“是嗎?哪方面?”
“說不準,也許是不像剛來的時候那么僵硬呆板,不像行走的原木了。”
“……”
“你以前每天板著臉,現在帶上了一些笑容,有點膩膩的,但至少是笑臉吧。”
“謝謝,安娜,你說話真好聽。”
安娜飛快的吃完了自己的食物,看看正在用一小塊面包把蜂蜜小心翼翼吸走的準騎士:“但是把盤子舔干凈的好習慣還是保持的好好的。”
“是吧~”格里菲斯給自己的墊子倒上一點水,搖搖盤子,把殘留的蜂蜜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不忘初心。”
今天是返回霍蒙沃茨開始新學期的日子,八點半點鐘的時候,索尼婭滿臉迷迷糊糊的被安娜打扮好送到馬車上。她的哥哥諾蘭這一次不會送到港口,在伯爵府的白石車道上交代兩句就要去忙自己的事情。
格里菲斯注視著伯爵的長子,覺得他的氣質和以前幾乎沒有改變。那是一種很稀薄的存在感,雖然他貴為伯爵的長子,以后也必然是大貴族,但就是不那么引人注意。
這也不奇怪,伯爵府的女主人是愛蓮娜女士,如果她說月亮是方的,伯爵就會立刻召集爪牙去把月亮削了;現任的拉莫爾小姐索尼婭更不用說,拜耶蘭的珍珠在任何時候都是光彩照人,費盡心機想和她說說話的人隨時都有一長串,只要給每人塞一把武器就能編成一個中隊。
“哥哥你又去洞穴探險了嗎?”索尼婭抓住哥哥的手腕問了一句,“又是淤青。”
“是啊,你們想來試試嗎?”諾蘭漫不經心的掏出藥膏,給手上的淤青處抹上,“很有趣的。”
格里菲斯笑著謝絕了。
與拉莫爾家的其他成員相比,諾蘭先生真的是不引人注意。他臉色蒼白,眼圈黑黑的,像東方山里的花熊,看起來昨晚又熬夜了。他的打扮中規中矩,沒有奢華的裝飾,沒有強大的氣息和魔力。據說他每天和實業界的商人往來,訂購了不少羅蘭伯爵發明的新玩意進行洞穴探險,僅此而已……他甚至連緋聞都沒有,就算大家知道伯爵夫人在安排他的未婚妻,社交界也沒人特別在意,如果非要說道說道的話,那么大家都會簡單的一語帶過——伯爵夫人會安排好的。
……
到了港口以后,格里菲斯全副武裝的登上了一艘和飛葉號配置相同的附魔帆船,像往常一樣開始檢查船艙,走過一個又一個的艙室和樓梯,來到靠近船頭的下方艙室。
經過一連串的事件以后,只要不是在校內行動,校方已經不再禁止修托拉爾隨身攜帶武器登船了。
他不禁想到一年前那場恐怖而激烈的戰斗,他和拉納向可怕的觸手怪物發動近乎決死的沖鋒,就連繆拉和米典麥亞都束手無策,教授被大伙的血氣干擾,全船亂成一團。
如果這次再遇到一頭海怪……
嗨,一頭怕是不夠大家分吶!
他仰頭看看頭頂的木板,同學們跑向船頭,發出“咚咚咚”的腳步聲。比起人來人往的甲板,這里安靜又清涼,還很隱蔽。
可惜嘉拉迪雅不在……
出于安全因素的考慮,艾維娜女士讓女兒留在雅蘭,等到開學以后直接通過昂貴的傳送法陣前往霍蒙沃茨。所以,這一次航行中格里菲斯就沒有精靈小姐的陪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