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圣光教廷在做什么?就算其他人意識不到這是生命織縷的陰謀,教廷自己總該清楚安茹的少女并非圣光在人間的化身。也許,這是因為敖德薩的民眾有大量圣光的信徒,圣光教廷發現敖德薩方面教區的獨走和陰謀跡象的時候,已經不方便采用明面上的對策。
那么,格里菲斯發現自己要做什么是很清楚的。
第一方案是殺死克里絲塔。無論虛境的邪神接下來的計劃是什么,只要毀滅了祂在世間的代行者,祂難道還能自己撕開位面的障壁轉過來不成?
他努力過了,做不到。
第二方案是直接破壞生命織縷的計劃。敖德薩的神秘力量可能也是敵人,那也要把他們一起打垮。
這能做到嗎?
敵人強大的超乎想象,但是格里菲斯也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七神,尤其是圣光不會縱容外神以自己圣女的名義布局陰謀,敖德薩這邊也有拜耶蘭的大軍,真要動起手來,被阻隔在虛境的外神可未必有勝算。
事情尚大有可為。也許我能保住克麗絲塔……
“贊美圣光!”
潮水一般的歡呼突然打斷了格里菲斯的思考。
克麗絲塔剛一回到軍營里,圣騎士和圣職者已經沖到了他的身邊。
蘭薩達、艾斯和約書亞也在其中,他們身上都帶著傷,欣喜若狂的來到克麗絲塔身邊,向她行禮,致以崇高的敬意。
“愿圣光為你們帶來欣喜的祝福。”
不久前還在格里菲斯懷中顫抖的克麗絲塔消失了。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是光輝的讓人無法直視的圣女。
她如同晨曦一般圣潔美麗,只是抬起手輕撫蘭薩達的額頭,后者的傷勢便迅速愈合。她從疲憊的士兵身邊走過,所有人都被噴涌的激情和力量包裹,傷痛和悲傷一掃而空。
安茹的少女簡直是行走的奇跡。她無需吟唱,也不用祈禱,祝福和治愈便降臨在剛剛經歷傷痕累累的信徒身上。
“贊美圣光!”
“贊美圣女!”
數不清的普通人痛哭流涕,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誠惶誠恐地親吻她的手甲和脛甲。他們灰頭土臉,各個消瘦,看起來都是跟隨她被包圍在皮耶楓的難民。
場面一時失控了,蘭薩達和其他軍隊里的信徒們急忙簇擁在圣女身邊保護安全,貝爾蒂埃不得不派出了一個中隊的士兵維持秩序。
格里菲斯好容易擠出人群,來到自己的人身邊。
里恩中尉和其他人竟然把遺失的含光和斷罪找回來了,清洗干凈交還給他:“我們在搜尋斷崖的時候找到的,有巫師少爺幫忙挺容易找的,只是沒有見著你和圣女。我們還好,覺得你不是這么容易掛掉,信徒們可不這么覺得,圣女要是再不回來,這里就該失控了。”
“恩。”
格里菲斯只是應了一聲,面色凝重的注視著圍繞克麗絲塔歡呼的人群。
……
“你不去歡呼一下嗎?”帕休指指人群,問身邊的德賽。
他們這兩個沒信仰的家伙站在不遠處望著狂熱的人群發呆,暴風中隊里圣騎士途徑和圣職者途徑的非凡者各個都像是發了癔癥一樣。
“我?我和隊長一樣。”德賽嘀咕道。
“和隊長一樣是怎樣?”
“我每個神都信一點,不多也不少,”德賽看看換上修女服和胸甲的蘭薩達,又看看同樣站在人群外的卡蓮,“當然了,看在祭司小姐或者修女的份上,我也不是不可以多信一些……”
話沒說完,他突然閉上嘴,雙腳并攏,站得筆挺。格里菲斯和里恩朝著他倆走過來:“招呼中隊里能行動的人集合。我們帶上圣女去條頓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