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格里菲斯的計劃。不等他解放剛剛獲得的力量,一大群敵人就從四面八方跳了過來。箭矢冷不丁的射中他的肩甲,半獸人端著破甲槍向他捅來。
格里菲斯右手含光,左手血棘,迎頭撞上了一個強壯的獸人勇士。血棘貫穿了獸人的重甲和筋肉,從他的身后破體而出,興奮的顫抖起來。但是另一個獸人從后面繞上來,給了準騎士一錘子,結結實實的敲在統御頭盔上。
劇烈的耳鳴讓人發狂,后腦勺的重擊讓格里菲斯像喝醉了酒一樣搖搖晃晃。擊中他的獸人戰士一擊得手,握緊大錘掄圓了再次砸來。
格里菲斯在天旋地轉的眩暈中舉起含光,順勢朝著獸人刺去。利劍在戰錘落下前先一步捅進了獸人的咽喉,撕開血肉和氣管,飛濺的血水噴了格里菲斯一臉。
這一劍刺出,格里菲斯立刻跪了下來。他掙扎著想要起身,想看看身邊的戰況,但是劇烈的眩暈讓他連戰都站不穩。混亂和頭暈衰退了一些,格里菲斯也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友軍,有沒有誰能來支援自己。但是,他很清楚在混亂的戰場上必須盡快和戰友結成隊形,互相保護對方的后背。
他用騎槍支撐自己,半跪著舉起劍,向著遠處跑過的逃兵們高喊:“向我靠攏!”
混亂中無人響應,軍團兵、教團信徒們亂成一團,在半獸人的追擊下抱頭鼠竄,士兵們也已經亂作一團,完全失去了組織。這呼聲還召來了更多的敵人。半獸人長槍兵發現了這個還在抵抗中的騎士,一窩蜂撲了上來,密密麻麻的長槍對著他亂刺。
“呯!”冰盾爆裂。緊接著騎鷹勛章的護盾也被打爆。在混亂的戰場上,哪怕是護盾也堅持不了太久。
就在這時,一道銀色的旋風從半獸人身后掃過。它們像是被雪崩撞擊一般,一個個飛了出去。
燦爛的金光在灰褐色的曠野上綻放開來。
“格菲,堅持住,我來了!”克麗絲塔披散著柔順的金發跑向格里菲斯。她丟了頭盔,身上好幾處血跡,卻像一抹陽光,所到之處混亂血腥的氣息都為之退讓。伴隨著她的話語,暖流將格里菲斯包裹,驅散傷痛和疲憊,傷勢和流血正在迅速治愈。
少女揮舞著銀色的鎖鏈,鎖鏈的一端捆著厚厚的禱言書,上面還綁著八個寒光閃閃的撞角,像颶風一樣揮舞,在一大群敵人中左右掃蕩。
遭到這兇器橫掃的半獸人一轉眼被打的七零八落,密集的人群硬是被清出一條碎爛的血路。
克麗絲塔的身影穿過密集的戰場,守在半跪的準騎士身邊。
“快起來,格菲!”女孩輕輕踢了他一腳,“只要我活著,你只能向我跪下,玫瑰和蠟燭也不能少。”
格里菲斯被這一腳踢在小腿上,直接撲倒在地。他急忙掙扎著爬起來,瞥了眼沾滿毛皮和血肉的禱言術。
“我事先聲明,戰場之外隨便使用暴力是不對的,以后你可不能用這本書打我。”
“誰要用禱言書打你,這可神圣了好嘛!不過,我懂你的意思,”克麗絲塔說完這話,隨手將圣書往泥地上一扔,收攏左手的旗幟,亮出頂端銀色的槍頭,“我會鄭重地使用暴力!”
拜耶蘭的鷹旗立時成了犀利的長槍。她拔出腰間的長劍和軍旗來到格里菲斯的身后。兩人背靠在一起,直面潮水般涌來的獸人軍隊。
這是我熟悉的克麗絲塔,沒有了圣光信徒的簇擁,沒有職責的約束,會翻墻,會破陣,屬于我記憶中的自由的克麗絲塔。圣女的成分多一份,她作為人的成分就少一份。反之亦然。圣光的信徒們潰敗了,她所受到的束縛也少了許多。也許,我能用這種辦法帶回她!
懂了,簡而言之就是把生命織縷和圣光一起干掉就成了,不就是兩個神嘛!
格里菲斯含著笑,將少女擋在身后,抓起血棘插在地上喊道:“我要對那頭比蒙發起突擊,它的感知非常敏銳,有沒有辦法幫我抵擋一次攻擊?”
一頭山怪迎面撞上了拒馬一般的騎槍,當場被捅了一個窟窿掛在槍上。密密麻麻的半獸人從它的背后跳了出來,揮舞砍刀和釘錘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