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我們的席位上有七個人,卻只有一票,”航運大亨貝布爾先生直截了當的打斷了發言,接著,他態度堅決的對格里菲斯說道,“騎士,如我剛才所說,用這個房間里靈能最強大的巫師作為燃料再合適不過,如果還不夠,伯爵那邊想必能支援一下,這是保住大多數人的最佳策略。少數服從多數,也很民主。”
怒意在蔓延。
格里菲斯發現伯爵和巫師的憤怒正在化作實質。他們覺得受到了冒犯,摩挲著腰間的佩劍和魔杖,態度變得越來越堅決和嚴厲。
這個時候,拉頻努斯巫師突然站了起來。他揮動魔杖,念了一段咒語。
“住手,騎士,快讓他住手!”貝布爾先生突然像小兔子一樣尖叫起來,跑向格里菲斯身邊,“騎士,這個房間里只有你是軍人,只有你能合法的使用暴力,別讓巫師傷害我們!”
不等格里菲斯出手,突然有一個站在房間角落里的人自燃了起來。他只來得及慘叫了一聲,便化作一團灰燼。
“不!”
“哈——伏——納——茲!”好些人驚恐的哭喊起來,“他,他死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甚至連格里菲斯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緊接著,屋里的溫度似乎上升了一些,壁爐也更明亮了。
“別緊張,先生們,”巫師微笑著坐回自己的座位,“現在是不是暖和一點了?”
“嗯,有點,”棉紡廠老板笑著說道,然后轉身對著那些站在角落、嚇壞了的人比劃了一下拳頭,“閉嘴,我們正在討論民主”。
“但是還遠遠不夠。”航運公司股東貝布爾先生嘀咕了一聲。
“別擔心,我會逐步添加燃料,”巫師說道,“當然,我們也得盡快有個結果。為了讓騎士先生方便決定,按照議事規則,各席位可以分別向我們的主持人,軍官先生游說。請伯爵大人開始吧。”
希爾伯爵站起身,來到坐在主座上的格里菲斯身邊,俯視著他:
“我是拜耶蘭的伯爵和元老。”
格里菲斯略作沉思。接著,他站起身。
高大、威武的禁衛軍軍官像一座劈開濁浪的礁石那樣出現在伯爵面前。這位大貴人看著和自己視線齊平的燧發槍的槍管和鋒利的劍眉,莫名覺得喉嚨干澀,想要咽一口唾沫,然后再退個半步。
但是,他的身份和尊嚴不允許他這樣做。對于騎士的無禮,他感到憤怒:
“我是希爾伯爵,拜耶蘭元老院的元老。你是青年禁衛軍,我看出來了,一定是修托拉爾。聽著,你的指揮官命令你肅清這些暴徒,聽到了嗎,士兵。”
呵,多么空洞。
格里菲斯毫不在意這位伯爵的命令,甚至想笑。他甚至生出了一個念頭,想開玩笑的問問這位伯爵有未出嫁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