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狂風拂過,站在天臺邊緣向下俯瞰,讓人有種來一次信仰之躍的沖動,不過...即使下面有草垛,也免不了傷筋動骨頭破血流的結局。
榊誠注視著下方的假人殘骸,一動不動。
他的后方,宮野大小姐身體緊繃,隨時準備拉住處境危險的男友。
聽到她的提醒后,榊誠立刻跳上天臺,在生死的邊際線走動,仿佛那屹立云端,手持世界木權杖糾結該不該降下滅世暴雨的上帝。
之所以跳上天臺,是因為榊誠需要更佳的視野。
他在觀測假人殘骸的掉落位置。
看了一會兒...
他忽然發現,假人下落的地方,似乎與5樓道具室的窗口并不平行,或者說...
中間隔了一座屋子。
這是很奇怪的現象,二十幾斤重的假人,從5樓墜落,落點應該在窗口的正下方,哪怕有偏差,偏差也不會太大。
“榊誠老弟,上面危險,快下來!”
目暮十三不明白榊誠跳上天臺干嘛,但他還是好意提醒。
躍下天臺,榊誠凝眉沉思了一會兒,問道:
“土井先生,我記得假人是你和山口義男協力拋下窗戶的吧。”
“對啊。”
土井眀點點頭:
“不過山口他出的力比較多,我只是在后面搭把手而已。”
聽到這兒,榊誠轉身檢查起欄桿,留下一頭霧水的土井眀。
欄桿鐵銹斑駁,常年累月的風雨侵蝕,使得原本光滑的欄桿逐漸腐朽,手感粗糙,但依舊結實。
正如毛利小五郎所說,欄桿上有繩索捆綁過的痕跡,同時...
榊誠還發現了周圍掉落的鐵銹。
就像有人用繩子捆住欄桿,然后來回拖動,剮蹭鐵銹一般。
像天臺這種人人都可以來的地方,指紋鑒定的作用并不大。
至于作案時間...
那就更多了。
即使日賣電視臺大部分成員都外出采訪,還是有不少人留守,關鍵是作案手法。
被警員包圍的副臺長一臉落寞,他簡直太冤枉了,坐在辦公室幻想美好將來呢,黑鍋從天而降,結結實實的扣在了他的腦袋上。
百口莫辯。
最讓他傷心的,就是毛利小五郎的推理了。
作為第一個邀請毛利小五郎參加節目的‘伯樂’,這匹千里馬竟然反過來尥蹶子!
他怎能不氣憤呢?
就在榊誠調查現場的時候...
圍繞在天臺上的節目組成員,悉悉索索的交頭接耳,也在討論案情。
“說起來,齋藤他的人緣一直不好呢。”
“對啊對啊,不止是山口義男,就連水無導演就和他起過爭執!”
“還有副臺長...”
“反正臺里很多人都不喜歡他,這個人太小家子氣,小心眼不說,還經常在背后宣揚別人的壞話呢!”
目暮十三緩緩扭頭,看向面色平靜的水無憐奈。
雖然有些員工在質疑她,但她不為所動,心理素質可見一斑。
調查完欄桿后,榊誠忽然轉身,看向天臺大門頂部的半圓形衛星接收器。
順著梯子,他爬到衛星接收器旁,發現了兩根斷裂的木棍。
木棍恰好可以卡在衛星接收器張開的鐵翼中,斷裂的橫截面處,有一條深深的劃痕。
榊誠眉頭微蹙,旋即舒展,他明白了。
徹底明白了。
等他爬下衛星接收器,將斷裂的木棍捏在手中,看了看四周,恰好看到了躡手躡腳,打算偷偷溜出天臺的山口義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