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晚上8點,崗上人紛紛出動,成幫結隊地趕往行政樓前。
劉悅冉戴著袁素秋給她新織的帽子圍脖手套,站到大穿衣鏡前左右比量道:“媽,你這麻花勁擰的真好看,我還想要個這樣花紋的毛衣行嗎?”
袁素秋也對自己的手藝頗為滿意,看著鏡子里比花還嬌嫩的女兒道:“年年都買,你缺毛衣嗎你。”
劉悅冉拍她媽彩虹屁道:“買的不是沒有你織的好看嗎,行不行啊媽,我想要個雞心領的。”
劉悅心因為要了個毛褲,這次即沒有帽子也沒有圍脖,只有個傳說中雞粑粑色的手套,于是特別不滿意的說:“媽,不能給她織毛衣,她要能要毛衣,我就能要帽子圍脖,我這毛褲再好看,穿里面別人也看不見。”
袁素秋嘆息道:“家養倆閨女想一碗水端平可是真難吶。都穿好了沒,穿好出門了,你爸全副武裝的在外面等半天了。”
果然,娘仨一出門,門口的劉凱就作詩道:“一個大勞模,帶倆小勞模,娘仨磨呀磨,凍死老頭子。”
8點的行政樓前人聲鼎沸,但這鼎沸的盛況基本上都是婦女和兒童撐起來的,老爺們更多的還是都被關在高墻大院里。
其實司法警察這個職業真像不少人調侃的那樣,勞動改造的犯人判的都是有期徒刑,到他們那就是一關一輩子的無期徒刑。
劉凱帶領全家來到樓前廣場上,剛找個地方站了沒兩分鐘,就見“肖楚旸三人幫”朝他們樂呵呵地跑了過來:“劉叔好,袁阿姨好。”
袁素秋往后張望了一眼道:“你們家大人怎么都沒過來?”
肖亞飛總結道:“爹都忙著呢,媽都不樂動。”
劉凱看了看這情況對倆姑娘道:“你倆也跟同學玩去吧,我跟你媽在這找找浪漫。”
劉悅冉笑道:“不就是牽小手看煙花嗎,我們懂,那我們走了。”
袁素秋趕緊補充道:“你倆晚上跟同學聚會也別聚到太晚,半夜三更的不安全。”
楚佳道:“放心吧袁姨,再晚也沒事,我們會給她倆護送到家的。”
兩姑娘一走,袁素秋就跟偵探似的對劉凱說道:“牽小手看煙花,你看冉冉說的多自然,特別是那句她懂,我怎么感覺她像戀愛了呢?”
劉凱對袁素秋最近的疑神疑鬼深表無語:“你一天不是看這個戀愛了就是看那個失戀了,你看冉冉像跟誰戀呢?”
袁素秋想了想道:“不會是那仨孩子里的誰吧?”
劉凱望著那群孩子嘻嘻哈哈的背影道:“我看亞飛不錯,反正情竇初開是人天性,初戀跟個優秀的孩子戀戀倒也行。”
還拉什么小手拉小手!
還看什么煙花看煙花!
袁素秋覺得自己要被這么不著調的爹給氣死了。
煙花表演開始后,劉悅冉仰頭看著天空開出的一朵朵花道:“肖班長,崗上每年都有煙花表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