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揚走后玄君轉身看我,他打量我的那雙眼眸漆黑明亮,我一臉不解,他那樣看我做什么?
“你這性子倒是一點變化沒有,看著很正經,但骨子里半點正經沒有,那副畫一旦燒毀,季末揚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不知道呢,還是有辦法攔下那火焰來?”玄君難得這樣正經罵我,我有些不太自在。
“我只是想嚇唬一下季末揚,沒想到那把火燒的那么快,呼啦一下。那畫的畫紙是古物,燒的時候是要慢慢的往上燒,點然后燒到季末揚的身上,起碼幾分鐘,但剛剛我點燃我也被嚇了一跳,怎么呼啦就上去了?”我何嘗不是被嚇到?
我走去撿起地上的畫,仔細的檢查了,確實是古物,而這種紙是不容易那么快燒起來的。
玄君拿來我手里的畫紙:“應該是被人動過手腳。”
玄君在周圍看了一眼,看到那個還沒離開的老頭子,老頭子朝著我們不僅點頭一笑,隨即便說:“前段時間這畫廊的老板帶著一個人來,那人要買這幅畫,出了個價錢,但是這畫廊的老板不想賣,還說這畫有點古怪,等沒古怪了再賣,那個人不高興,就在畫的上面動了手腳。”
我看了一眼玄君,看來這曹蕭是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了。
玄君隨手一掃,畫變成了灰燼,那老頭子急忙跪下給玄君磕頭:“司君饒命。”
“爾等不去輪回,留在這里做什么,這畫廊原本陰陽平和,爾等留在此處,叫陰陽失衡,可知罪?”
玄君的臉比翻書還快,他的臉色一沉,把那老頭嚇得不輕。
老頭急急忙忙的解釋起來:“啟稟司君,我等都是在墓地下面沉睡百年的人了,只因為一些隨葬品便跟了出來,出來后那曹蕭對待我們還算不錯,他似乎是知道我等的存在,并未驅趕鎮壓,我們便留在了此處。
司君大人明察,我等并未害過人,在這里本本分分。”
“那也不可,如今你們只能去陰間了。”
“司君,我們可回去地下,請司君……”
“爾等想要忤逆本君?”玄君雖然不見變化,但他說話的時候卻把老頭嚇得不輕!
“不敢,司君……”那老頭哆哆嗦嗦的抬頭看我,良久才說:“司君,我等都想投奔司君,只要能留在人間,愿意為司君效犬馬之力。”
我奇怪,既然要投奔玄君,為什么他看我?
司君眉心動了動,抬起手算了算,看向老頭:“也好,那你留下吧。”
玄君剛剛答應,便看到畫廊里面隱隱約約的出來不少人,那些人有老有少,有男人有女人,男的都是老頭子,女的都是一些年長的,但是年輕的也有幾個,只是年輕的看不太清臉,只知道年輕一點。
我目測有二十幾個,他們都站在老頭子身后,玄君掃視一眼,淡然道:“眼看七月十五,本君如果不收下你們,你們也會被抓走,而地府此時可能正在調查你們的蹤跡,若是你們不從,怕是也難逃劫數。
既然要留下,便把生死約簽下,日后魂飛魄散,休怪本君沒有事先告知。”
“司君放心,我等皆是心甘情愿追隨司君。”老頭子一呼百應,他身后也跟著他說。
玄君從身上拿下一個黃色的卷軸,打開里面出現一些字符。
但神奇之處在于,卷軸打開,橫空在眼前,玄君抬起手手里便出現了一只黑色的毛筆,筆尖上還是紅色的朱砂,他拉住袖子,也不問老頭子們都叫什么,便快速寫下他們的名字,我朝著那上面看去,只見前面的那個叫清風長老,而后下面陸續的寫了其他的。
那老頭子冠名,便換了一身全黑色的衣服,而他的面容便不在烏黑,反倒和正常人有些相似。
他朝著玄君一抱拳,便鉆到了鎮魂鐲里。
而鎮魂鐲晃動了一下,鈴鐺發出響聲,而后那些鬼魂便陸續到了鎮魂鐲里面。
最后一個字寫完,玄君手中的筆一收,卷軸瞬間合攏,而后便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