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良笑起來壞壞的,我估計他是鬼,所以沒什么好心思。
出了門我們上車,假良坐在后面看車子外面,好像很久沒回來了的樣子,開始四處打量。
開車的是小王,我聽假良這么叫他的。
我想著,鬼還能接管宿主本身的記憶,這倒是意外。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假良從車上下去,我們跟著小王到了他家,還沒進門就聽見孩子哭了,哭聲幾乎整個樓道都能聽見,小王一臉無奈:“在這么下去,別說是我們自己,樓道里都受不了,誰家的孩子這么天天哭,能受得了?”
小王去開門,我就開始打量樓道里了,小王家住的是多層,沒有電梯,而且是六層,往上還有一層頂樓才對。
樓梯的扶手上,有很少的一些陰氣,而且陰氣五層的時候沒有,這里有。
房門有,地上也有。
假良站在一邊,一臉平靜,我看他穿著病房的衣服,我扭開了臉,他身體筆直,走起路像是受過訓練的人,比周小良本身還要挺拔,叫人不禁懷疑他的身份。
房門打開,小王請我們進去,孩子還在大哭,但進了門孩子就不哭了,哭聲戛然而止。
小王說:“每次我回來,就跟知道一樣,只要一進門,就不哭了,我現在沒事就回家,就怕吵了樓里。”
小王換了鞋進去,他妻子抱著一個孩子走了出來,臉蠟黃蠟黃的,而且頭發也是亂蓬蓬的。
孩子五六個月大,倒是白白凈凈很漂亮。
“他們是我同事,過來幫忙看看,給我吧。”
小王是個體貼的丈夫,進門先把孩子抱了過來,他妻子急忙請我和假良坐下,給我們倒水。
我在屋子里轉動,道了謝把杯子接過來,發現杯子上有很少的陰氣。
我朝著周遭看,發現假良也在看,最終我們的目標一致,落在往樓上去的樓梯上。
假良先開口:“樓上有人么?”
“沒人,我母親去世快一年了,原來她在樓上住,我們這房子是分我的,買的時候錢沒用很多,但是樓梯是在外面的,為了我母親方便,特別改造了,改造沒少花錢,手續也很麻煩。
但我們這樓上,我母親住了三個多月就生病去世了,現在樓上空著,一直沒人,放了點雜物。”
小王解釋假良已經往樓上走了,他每走一步,手每次落到樓梯的欄桿上,都是有陰氣的地方。
常人察覺陰氣不明顯,判斷的陰氣只是有些冷,也看不見,但我能看見,也感覺得到陰氣里面微微刺骨的那種冰感,跟針扎一樣。
往上走到樓梯上,樓上的陰氣就開始彌漫到每個角落,假良往前走我也跟了過去,他抬起手握住我的手臂,我本打算走在前面,他這一握,我就到了他后面去了。
他走在前面,神情嚴峻。
我看他有些奇怪,鬼都這么囂張么?
“你們……”小王從后面上來,假良抬起手擺了擺,示意他下去,小王硬是沒敢上來,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等我們走到里面,就看見一個穿紅衣服,很兇的老太太站在里面,老太太短發燙卷,面色烏黑蒼白,她看到我和假良,便兇狠的吼我們:“滾,給我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