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具備兩種修行容易,卻不能精通兩種神通,甚至更多種的神通。
有些人生來就有畫符的天賦,所畫的符紙可登峰造極,神鬼不懼。
占卜術更是如此,但如能兩種兼得,是極難的事情。
其中一種高,一種就會低。
但像是我一樣,但凡不修,修便爐火純青的還是少數。
老馬有心讓我給他渡劫,他是想到我的天賦極高,但看著我一日日的變化,他有于心不舍,若是讓我渡劫,怕我廢在他手里,可惜了先天天賦。
畢竟,徒弟厲害,師父也能臉上有光。
縱然是死了,也留下清名在世。
而今日,季末揚看到我隨便畫的符箓,便嚇到了。
符箓也分品階,一品一色,絕佳純黑金剛色。
而我這道符是金色,已經達到上品中的二品,季末揚就是看到了這些,他才震驚。
“我也畫符,但我沒有畫符的天賦,畫不好!”季末揚不免失落。
“畫符也沒什么天賦,老馬說,是機緣不夠,不過你生來不是畫符的人,何必執著呢?不如盜墓多好!”我那般說,季末揚的臉又黑又冷。
但轉瞬季末揚冷嗤:“過去你最不喜歡我下墓摸金,不知道壞了我多少好事,現在你怎么這么通情達理,主動讓我去?”
“過去是過去,那怎么一樣?過去我把摸金當成是挖墳掘墓,偷盜的勾當,現在我把那當成是因緣際會,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強求不來,有些東西,即便你不去,也有別人去。”
“……”季末揚白了我一眼,轉開臉看向前面,看到走廊里到處都是幽暗的地方,角落里還飄著陰氣,他的臉變了。
我朝著前面走,季末揚跟著我:“這么重的陰氣?”
“醫院本來陰氣就重,死人是最多的地方了,重也很正常。”我隨口解釋。
“這么說,醫院不該住?”季末揚好像好奇寶寶問我,我忽然很想笑,然后奚落他一番,指著他的鼻子問他,季末揚你也有今天!
想起過去,都是他瞧不起我,每次帶我下墓,帶我考古,他都是看小寶寶的眼神看我。
如今總歸是輪到了我揚眉吐氣的時候,卻怎么都笑不出來。
當真少時不懂事,懂事他已要老去。
那種悲涼,豈是旁人所能明白。
少時他將我保護的嚴嚴實實,長大才懂他心上懸劍,終日寢食難安的牽掛。
不怕他故作堅強,只怕我還沒足夠強大,他便要舍我而去了。
若說這人世有什么是我所舍不得,那無疑是他季末揚!
“分什么人吧,不過醫院里的陰氣不必在意,會自行散開,除非是有怨氣凝結的地方,鬼出沒的地方。”
“嗯。”季末揚鼻音凝重,顯然他也知道怎么回事。
走廊里空蕩蕩的,越發幽暗。
季末揚問我:“前面傳來的哭聲?”
“是個年輕的女子,一邊哭一邊要她的孩子,聽她的哭聲,有很重的怨氣,先看看吧。”說話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外面的窗戶,現在還是下午,不是天黑的時候,但外面烏云密布,應該是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
希望不是因為醫院這邊引起的。
“怎么了?”
“來之前外面就變天了,這兩天應該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希望不是跟醫院有關系。”
“處理不了?”季末揚似乎是特別相信我,能處理所有事。
我沉吟了片刻:“冤魂的怨氣,一旦凝結,會改變一些事情,醫院的怨氣原本就很重,冤死的人也很多,醫生并非肉眼看見的那樣,都是天使。
惡魔,其實就在天使身后。
這個我不說你也知道。”
季末揚何等聰明,我一說他立刻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