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是一具沒有頭顱的人骨,密密麻麻的的蠅蟲落在兩名死者的身上。
事實上剛才廁所門被打開的瞬間,就已經飛出去了大量的蠅蟲。
但……浴缸里的兩具高度**的尸體上明顯還有更多的蠅蟲。
女人的皮膚已經垮塌,或者說,她整個尸體的皮膚和組織都已經開始軟化。
她的手耷拉在浴缸外,肌肉已經很清晰地**了,細小的蛆沖正從手背上鉆出來。
她的尸體渾身上下都被蛆蟲鉆出了孔,密密麻麻,每個孔里都有它們白色的身影在鉆進鉆出。
“確定是她?”楊萬龍強忍著嘔吐的**,問到。
任無道和高飛有些扛不住,移開了目光。
白研良倒是直勾勾地盯著她,點了點頭。
“她現在這副樣子,怎么都不像昨天還活著,這分明是死亡有好一段時間了,你們昨天看到的難道是鬼?”
楊萬龍說的確實在理,一個昨天還活著的人,就算死了,今天也不可能爛成這副模樣。
任無道和高飛眉頭緊皺,實在想不出為什么。
但白研良知道,楊萬龍可能說對了,確實……是“鬼”。
白研良往前邁了一步,廁所地板上尸體**流出的液體和血液凝結物混在一起,異常的粘稠惡心。
他在浴缸邊發現了兩把刀。
不是水果刀,而是……一把菜刀,和一把剔骨刀。
兩把刀上都有血跡。
這一具尸體是雷東明的老婆,另一具沒有頭顱的骨頭,幾乎不言而喻了。
浴缸的這頭露出了兩具尸體,那頭卻被窗簾遮著。
白研良上前拉開了它。
里面再次飛出了一堆密密麻麻的蠅蟲。
這浴缸被遮住的另一頭,到底有什么東西也出現在了四人面前。
一堆腐爛的,惡臭的,被生生剔下來的肉。
人肉。
這堆爛肉上放著兩顆腦袋,依稀可以辨認出是一男一女。
“這是……雷東明,付云清。”
任無道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高飛的后背冷汗淋漓,說道:“這是有多大的仇恨……”
白研良卻扭過頭,看著他說到:“這不是恨,這是愛。”
三人都看向了白研良。
但他卻沒再說什么,而是轉身離開了廁所。
在見到雷東明妻子的尸體時,白研良已經明白了一切。
這是一個表面逆來順受,實際占有欲極強的女人,在長期忍受雷東明出軌的情況下,她的心理壓力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不對勁,到最后,她的思想、行為完全扭曲。
雷東明可能至死都想不到,這個一直很老實溫柔的女人,為什么會變得那么恐怖可怕。
事實上,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脾氣越好,看起來越溫和的人,在心中的某個禁忌被觸及到時所爆發的力量就越大,大到……甚至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白研良甚至連這個女人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但這一切已經與他無關了。
她身上的黑影,已經離開了。
也許……無論是郝博文,還是浴缸里腐爛的她。
二人會變成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樣子,那個扭曲的黑影肯定做了些什么。
它……到底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