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非是個很漂亮的女孩。
但靠近她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總會讓人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寒意。
那是徹頭徹尾的沉郁氣息,讓人很難相信,這種氣息是怎么與這樣楚楚動人的外表聯系在一起的。
胡悅是許知非的朋友,準確的說,是閨蜜。
但最近一段時間,她明顯發現自己這個朋友變了。
以前的許知非雖然也不愛說話,但她的身上并不會有那股寒意。
她變得很奇怪。
她的話更少了,常常看著一個地方出神,而那些她看著的地方,更奇怪。
窗外,門口,床底,天花板,墻角……
胡悅因為好奇也看向過那些地方,那里分明什么都沒有。
但許知非的眼神……明明是看到了什么。
近來胡悅已經很少看見她,她似乎總把自己關在家里。
但是今天在街上碰到許知非的瞬間,她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她穿著便裝,膚色越發白了幾分,她更加迷人了。
但是……她的左手似乎受了傷,正被繃帶纏著。
“知非!”胡悅叫住了許知非。
許知非腳下一停,身體沒動,但頭扭了過來。
“有事嗎……”
“你的手怎么了?”胡悅關心地問。
許知非安靜地看著她,沒有回答。
不知道為什么,被她安靜的目光注視著的時候,胡悅的心跳竟然詭異地開始加速。
不是什么心動,而是……恐慌。
“一……一起喝杯咖啡怎么樣?”
許知非安靜地看著她,然后緩緩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她的同意,胡悅竟然感到松了一口氣。
二人坐在一家咖啡館里。
胡悅攪動著面前的一杯深棕色的咖啡,試圖打破尷尬。
她隱隱感覺到,她和許知非不熟悉了。
“對了……你還沒說,你的手這么了呢……”
許知非抬起頭,一絲劉海滑了下來,遮住了她一只眼睛。
她仍然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有些猶豫。
這讓胡悅很驚奇,她可從沒有在許知非的臉上見過這么生動的表情。
印象中,她總是冷著一張臉,不會笑,不會哭,不會惱,不會生氣。
從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無論做什么事情都平平淡淡,但又斬釘截鐵。
“你想看嗎?”許知非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嗯?”胡悅上揚的音調表示出了興趣。
許知非用右手解開了左手的繃帶,露出來的,是血肉模糊的掌心。
胡悅大驚失色,問到:“你怎么了!怎么會傷成這樣子?”
許知非冰冷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說到:“我自己劃的。”
“為什么!”
“它不安全。”
胡悅的第一反應是她在開玩笑,不過她轉眼就想到,許知非從不開玩笑。
她……不會是瘋了吧?
為什么要自殘?
胡悅的內心非常矛盾,坦白的說,現在從許知非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絲恐懼。
她總覺得,許知非冰涼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更像是在看……自己身后的東西。
胡悅很不自在地扭過頭看了一眼。
和以前一樣,她的身后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