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景躲在床底下,思緒不斷翻騰。
逐漸的,他感到一陣恐慌。
不行……
在同一個地方呆的時間太久了。
這是大忌,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
對于霧集會處罰消極之人的說法,在杜尚景看來,其實是一種誤傳。
他認為,霧集根本就沒有任何意識,它是一個死物,它只有一套運行的規則,絕對做不到監視大家在另一個世界的行動一類的事。
而所謂的霧集懲罰,不過是因為長期呆在一個小范圍內,被厲鬼察覺到概率更大罷了。
這就是杜尚景的想法。
所以,當心底開始出現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慌感后,杜尚景立刻鉆出了床底。
就算出去會撞上厲鬼,就算地上滿是殘肢血污,他也必須走了。
這種時刻,杜尚景已經無法期待任何人的救援,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找到一條生路!
……
長廊中。
白研良和蘇結衣一前一后,朝著走廊深處走去。
這條走廊傾斜著向下,兩人已經走了快兩分鐘,但卻根本走不到盡頭。
然而……白研良的面色卻越來越差。
蘇結衣用手機照著明,見白研良忽然停下腳步,以為他發現了什么,問到:“有……有什么東西嗎?”
白研良沒有回答,他靠在墻上,用力地捶著自己的腦袋。
從進入這個長廊開始,他的大腦就開始瘋狂地重復著一些話。
“我叫胡晨,男,二十六歲。
我在小時候,經常反復地做過一個奇怪的夢,一個……很奇怪的夢。
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看不到自己的身體,但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我站在在一條狹長的走廊里。
古舊的地板,斑駁的墻垣,低矮的天花板。
走廊非常深,我一直往前走,然而,無論我怎么努力,這條走廊似乎都走不到盡頭……”
強烈的疼痛襲來,白研良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陣無力。
蘇結衣趕緊扶著他,此刻的白研良,簡直太不對勁了。
他渾身都在顫抖,強烈的痛苦已經讓他的面部開始扭曲。
白研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覺得……腦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快出來了……
“啊!”
白研良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
“閉嘴!”
蘇結衣被他嚇了一大跳,她本以為白研良是在吼她,但轉眼間就發現,白研良瘋狂地用頭撞著墻壁,他在罵的,似乎是他自己……
“我一直向前走,走廊也開始變得越來越窄,越來越矮,我很難受,我漸漸地無法直立行走,我只能跪下來,不然我的頭會碰到天花板。
就這樣,我繼續向前挪動。
然而……天花板還是越來越低,兩邊的墻壁也離我越來越近,我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腦海中的話還在不停回蕩。
白研良靠在墻邊,臉色慘白,軟軟地靠坐在走廊的墻邊。
腦海中的話在繼續:
“不知道為什么,我無法停下來,也沒辦法轉身回頭。
走廊后面黑漆漆的,但我能聽到……我身后好像有呼吸聲。
我拼命地往前走,終于……我被越來越窄的走廊壓得趴在了地上,前面沒路了。
我……終于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那里有一扇門,一扇木頭做的小門,非常古老,門縫都關不緊,能看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我一直盯著木門看,然后……夢就醒了……”
是趙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