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不久前的那起爆炸事件。
明顯沖著楊萬龍而去的木偶,讓白研良察覺到了自己這位“叔叔”也許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樣簡單。
如今,白研良更是肯定了這一點。
他交給自己的遺物中既然能夠有一把鑰匙,那就能有其余的兩把鑰匙。
但他對此只字不提。
楊叔啊……別人的東西,最好不要去碰。
白研良沒有發覺,此刻的他,臉上充滿了危險的神情。
就像隨著那段記憶的回歸,某些東西,也回來了……
“親愛的我。”
“白研良”看著白研良,“你還打算茍活嗎?”
“閉嘴。”
白研良從地上翻身爬起,站了起來,看向了這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假貨沒資格和我說話。”
白研良冷冽的聲音似乎讓“白研良”怔了怔。
隨即“他”一笑,“哈哈,看來……你瘋了。”
一邊笑著,“他”一邊步步逼近,然而……每靠近一步,“白研良”的個子就變矮一分。
“你做了什么?”
“他”驚恐地看著白研良,那張自信滿滿的臉,此刻顯得異常滑稽。
白研良慢條斯理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微微瞥了“他”一眼,說到:“沒什么,我只是知道了……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還有……”白研良扭頭看了一圈四周,“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白研良”一怔,“他”的身體已經縮得無比微小,“你在說什么……”
白研良沒有看他,只是整理了一下衣衫。
他已經找到了那個不協調之處。
“別白費功夫了,我的……恐懼。”
白研良低頭看著已經縮小得只有一個腳掌大小的“他”。
“想什么,來什么,怕什么,有什么,解語失效,邏輯矛盾。因為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中元村,所謂的‘山中躲月,水底撈棺’也不是霧集指派的任務,我說得沒錯吧?構建了這個噩夢世界的,暗淵的某位先生。”
“他”的面色明顯一變,冷冷地盯著白研良。
“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夢,霧集召喚,任務,集合……你的手段很高明,能力也很優秀,你讓夢境與現實彼此融合,甚至還能細微地修改我們的記憶與認知,但那個修改認知的能力,還不算太強,至少……從頭梳理一遍后,一個明顯的異常被我發現了。”
白研良似乎很有談興,因為他知道,在確認了對方的能力后,他就已經徹底安全了。
“……”
“他”死死地盯著白研良,現在這張臉,已經開始扭曲變化,變得不像白研良了。
“余笙。”
白研良看著他,說出了一個名字,隨后,他的神情變得認真,“我不知道你和余笙達成了什么協議,又對她做了什么。你選擇了所有人執行任務,唯獨漏掉了她。你修改認知的能力,也用在了余笙身上——她出現時,是站立著的。”
“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對勁,盡管余笙本該坐在輪椅上。這是你唯一的漏洞,你為什么要冒著被識破布局的風險,使用并不成熟的能力來掩飾余笙雙腿的異常?”
這是白研良最不解的一點。
如果余笙出現時坐在輪椅上,那么即便是白研良,一時半會兒也察覺不出異常。
“他”盯著白研良,眸光閃動著濃烈的興致,那張白研良的臉,此刻已經完全變得模糊。
一個詭異的男人聲音響起:“比起你哥哥,你更加聰明,但有兩個地方你說得不對。”
“首先,我沒有用能力掩飾那女孩兒雙腿的異常,因為我確實治好了她的腿,我只是修改了你們對她殘疾的認知。”
“其次……雖然我制造了一個噩夢,用虛假的解語引導你們步步觸發詛咒,但這個地方……可不僅僅只是一場夢,那么……祝你好運,白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