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非沒有說哪種情況下鑰匙會腐朽,但腐朽的鑰匙,會連帶著帶走持有者的性命,逼得鑰匙持有者不得不搏命做一些事。
它根本就不能讓人擁有超能力,說到底,它都不是人類能夠掌控的東西。
就像一個幾歲的孩子使用了威力巨大的槍械,光是那龐大的后坐力就足以讓他受傷,甚至死亡。
暗淵的人知不知道這一點?
白研良暫時無法判斷,但他隱約間有些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出現了……
許知非的背影已經快消失,白研良趕緊追了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變成五歲的狀態,只能盡可能地跟著她,萬一在五歲狀態下走丟了,那玩笑就開大了。
跟著許知非上了車之后,白研良發現她并沒有讓司機師傅去青衣街。
難道她不打算去找何以歌了?
白研良雖然在想,但卻沒有多問。
因為他想起了一件事,許知非確實沒有陪他去冒險的義務。
何以歌雖然是帶著殺意來的,但她和他都毫發無傷,許知非不愿意找他麻煩也是她個人的事。
說到底,真正和暗淵對立的只有他。
白研人一定和暗淵有關,這點已經毋庸置疑,就算他與暗淵無關,白研良也不會放過他們。
不僅是為了給李慕報仇,還有自己。
被這么三番兩次的設計,誰都會有火。
但他現在……那把血紅色的鑰匙已經沒用了,不過,他也有其他辦法。
這世上,能殺人的又不僅僅只有鑰匙。
兩人一路沉默,直到車停下。
許知非竟然回家了。
說起來,白研良現在什么都沒有,荀未末失蹤了,水銀之夜也離奇消失。
他的行李,他的貓,全都不見了。
白研良站在原地,沒有跟著許知非上樓。
他要獨自去做一些事了。
然而,就在白研良轉身欲走時,許知非忽然扭頭道:“怎么了?”
白研良搖搖頭,認真地說:“這兩天麻煩你了,我想了想,和那些人對抗非常危險,接下來你不要和我聯絡。”
許知非奇怪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用什么對抗?”
白研良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頭,自信一笑:“腦子。”
許知非看著他,說出了一句讓白研良極其意外的話。
“我的家里,還有一把鑰匙。”
很顯然,許知非口中的鑰匙絕對不是備用鑰匙。
白研良也終于明白了她的意思,難怪她一聲不吭地打車回家……
“白研良。”
許知非忽然認真地叫了他一聲。
“嗯。”
白研良看著她的眼睛,那雙一向冷冰冰的眼睛中,出現了猶豫的情緒。
“你拿上那把鑰匙,會離奇死亡。”
“這就是你說的下場會很慘嗎?”白研良笑著問到。
“……”
許知非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不是在開玩笑。”
良久后,她才開口。
白研良的臉上也收斂起了笑容,但嘴角卻有一絲極淡,卻很真切的笑意。
“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