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在做什么?”
“三娘,鈺哥兒怎么起這么早啊?”顧老三看到娘兒倆憨憨地笑了起來。
“鈺哥兒膽子小了些,有些怕生。爹清理這些東西是有什么用嗎?可以讓來福他們幫忙。”
“不用不用,爹自己就能行。我和你娘說好了,在院子里再起幾間房,你和來福兄弟倆也有個新的住處,你哥過了年也要成親了。入了秋家里也都閑了,抓緊著做活,很快就能蓋起來。”
“爹不用和我們客氣,來福兩人雖沒做過這些,可是力氣也不比爹小,爹只管用他們。”
“哎哎……好。你們快回屋去外邊涼,別讓孩子凍著了。”顧老三擺著手趕著娘兒倆進屋去。
早飯是昨晚的剩菜重新回了鍋,貼了摻了白面的玉米餅子,大米粥只有顧如槿碗里有米,顧家幾人只有希拉拉的湯水,顧如槿看了看也沒說什么,帶頭吃了起來。
飯后,顧如槿叫來福來旺幫顧老三搭把手,自己扶著顧璟弘慢慢地學走路,小娃娃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說些什么。徐靖鈺拿著顧安郎給他的小木偶安靜地坐在板凳上看著娘和弟弟。顧李氏則帶著盼娘搬了小凳子坐在屋門前撿豆子,莊戶人家都比較愛惜糧食,那些收割之后剩下的零星豆莢也要背回來再撿一撿。
“三娘,你彩珠姐你還記得不?那時候你姑帶彩珠去縣里相看人家你非要跟著一起去,這一去兩個人都沒回來。”顧李氏說著便又紅了眼眶。
“娘,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那時發了一場高燒有些事都記不清了。”對顧如槿來說顧三娘的記憶像看了場電影,這么多年過去了大多已經模糊了,只能扯了謊。
“你大伯娘知道你回來一定會來問的!真是老天爺保佑!你能遇到貴人還能回來!這天殺的拐子定會遭報應的!”提起這事兒李氏就有些咬牙切齒。
拐子?那可不一定!那人說當時自己身上的衣著打扮雖不算名貴卻也精致,乍一看還以為是小戶人家的小姐呢。有哪個人販子拐了人之后還要包裝一下的?只是這些事情都這么多年了她也不想追究。
“大哥也快二十一了吧,怎么現在還沒成親?”顧如槿岔開話題道。
“可不嘛!上個月剛滿二十一,那姑娘她爹前年死了,她要給她爹守三年的孝,這不就推到明年了。”說起顧安郎婚事顧李氏也是發愁。那周秀秀也是個好姑娘,只是上邊有個瘋老娘,下邊有個不滿十歲的幼弟,這周老頭一死那個家里天都要塌了。
“你大姐二姐還不知道你回來了,要不要讓人幫著帶個信兒?”
“是應該給送個信兒。”
“你大姐家離得近,就在南邊幾里的牛家村,家里人口簡單除了你姐夫就只有一個八歲的小弟,她公婆也都是老實人,只是你大姐接連生了三個閨女,她婆婆有點不大順氣。你二姐家離的就遠了,只在逢年過節的時候能回來,那個家啊是老老小小十幾口擠在一個院子里,當時我和你爹都不大同意,只是你姐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我們做爹娘的也不能硬攔著,這些年回來也沒說過家里的事情,也不知道過的到底如不如意。”李氏絮絮叨叨地說著家里的事情。
“你爺奶幾年前就跟你二伯一家去鎮上了,咱們挑個日子要上門走一走的。”
“好,您看著挑吧,哪天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