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別急,還有詩句沒有評出來,看今日誰能奪冠。”顧如槿看到隔著四五張桌子坐著的裴還,猜想今日他應該能勝出。
這時惑香站在臺上示意大家安靜。,“諸位若聽著有意思,歡迎明日再來光顧!”
“就是!吵吵什么!哪有說書的一次說完的,人家還要做生意。”葛鴻文看著鄭維耀那桌人,故意唱著反調,雖然他心里也癢癢的,可他就是看不慣那一群人。
眼看兩桌人就要吵起來,惑香趕緊上前勸道,“小店今日開業全賴諸位公子捧場,好書配好茶,好茶配好詩,咱們先聽一聽諸位才子寫下的詩句吧!”
小二捧了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幾張紙,惑香拿了最上面的一張,念道,“茶餅嚼時香透齒,水沈燒處碧凝煙。”
底下人驚呼好詩,不知是哪位才子做出來的佳句!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柳智淵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智淵兄果然深藏不露,才華不是別人能比的!”鄭維耀說這話,斜眼看著裴還那一桌。
葛鴻文撇著嘴哼哼,抱怨著裴還沒有露兩手給他們瞧瞧。
惑香接著念第二張。
“昨日東風吹枳花,酒醒春曉一甌茶。”是那個叫博閱的作的詩。
惑香話音剛落,葛鴻文便大聲叫好。
周圍人知道他的身份,并不敢做什么,只有鄭維耀給他翻了個白眼。
接下來便沒有什么出彩的詩句了。
最終,柳智淵的詩以一票險勝第二首。
氣的葛鴻文悶頭將一壺茶喝盡,裴還看著身邊暴躁的同窗,默默地將手邊的茶壺挪遠了。
此時已到午時,大家也都該散了,惑香找到柳智淵,請他重新提了字好拿去裝裱,柳智淵自然不會推辭,就連鄭維耀都站在一旁等著他寫完沒有先走。
回去的馬車上,顧如槿在李氏的追問下,還是告訴了她鍘美記的結局。
李氏跟顧慧娘,顧安郎幾人討論著劇情,唏噓不已,對陳世美恨得咬牙切齒,又感嘆著包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爺,萬幸秦香蓮遇到了他。
顧盼娘嚷嚷著將來也要去當說書先生,被李氏笑話了一頓。
經此一事,一時間,柳智淵的才名遠播,孟氏逢人就要把這件事拿出來講一講,小孟氏撇了撇嘴,念叨著,又不是給銀子,有什么好高興的?
沒過幾日,顧書生父子二人乘著馬車回了柳樹坡。
原來是顧家老主子,在京城做官的顧大人,要回來祭拜,二人要先去老宅看看。
顧書生難得地笑的一臉褶子,那可是京城的官兒,不是他們這種小地方能比的!這以后自己在學堂的地位不就更高了嗎?還有思進思儒兄弟倆,若有一人能得老大人指點,以后在學堂,先生也會高看一眼的。
聽得公爹要去老宅,李氏一下就慌了,在顧子硯的追問下,才支支吾吾地說出顧元娘在老宅住著。
“趕緊給她找個地方,讓她搬出去!”顧子硯拉著老長的臉,呵斥李氏。
那是什么地方,怎么能隨便讓個女人住進去!
李氏連忙答應了,手忙腳亂地將顧元娘的行李打包了回來。
顧子硯這才板著臉領著顧書生朝老宅去了。
李氏怕顧如槿介意,也沒有收拾顧元娘的行李,直接在村子里找了間空房,花了十幾文錢將顧元娘先安置在了那里
顧子硯父子二人當天還沒有回鎮上,花了兩天時間,親自動了手,將院子里里外外打掃干凈。
顧書生更是出了銀子,將房屋院墻等有些破壞的地方都重新修了一遍,就連院子里那顆不知道是什么的樹也修了造型,窗下還栽了幾株名貴的蘭花。
屋子里撒了驅蟲蟻的藥,怕有氣味,又點了熏香在屋子里。
臨走時還特意囑咐了顧老三,每日去老宅看一看,別讓案幾上落了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