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開山造田的事情,柳學鳴特意敲了打谷場的銅鑼,召集了村里人,告訴大家不許外傳,不然讓那些大戶人家知道了,哪還有他們這些人的事兒。
村里人也都起了心思,自然不會輕易對外說,就連媳婦回娘家也被叮囑了不許提這件事。
一時間家里有些閑錢的,爭先恐后地到鎮上去辦文書。
亭長葛季農聽手下匯報說這幾日總有人來辦理開荒文書,還都是一個村的,葛季農唯恐這其中有什么蹊蹺,當即乘了馬車帶了幾個差役去了柳樹坡。
半道上遇到了小兒子葛鴻文,聽得自家老子要去柳樹坡,硬要跟著一起去。
葛季農因為葛鴻文在鄉試中落了榜,近幾日一直將他拘在家中,自然不允許他跟著亂逛,只聽他說要去找裴還,這才點了頭。
裴還那個少年,葛季農也見過幾次,沉穩內斂,清貴自持,比自家上躥下跳的小子強多了,難怪小小年紀就能成為舉人,兒子能跟他來往,葛季農十分贊同。
在葛季農啰啰嗦嗦的說教中,一行人到了柳樹坡。
此時不是農忙,家里的婦人帶著小孩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做繡活兒拉家常。
坐在村口的幾個婦人,遠遠地看到馬車進了村,有人撇了撇嘴,悄悄捅了捅身邊的伙伴神秘兮兮地道,“這顧寡婦家隔三差五地就有馬車來,你說她是不是在做那個?”
“應該不是吧,一般來找她的都是她家下人,而且到院子里說了事情就走了!”她家地勢比顧寡婦家要高,顧寡婦院子里有什么看的一清二楚。
那人嗤了一聲,“反正她是個不安分的,顧老三也不管管她!”
那顧寡婦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到處勾人,前日里她男人還讓她像顧寡婦學著怎么打扮,她才不屑于跟一個寡婦比美呢!
二人壓低了聲音,別人并不知道二人在說什么。
馬車停穩,葛鴻文先跳下馬車,向村口的大叔大嬸們打聽裴還家在哪里,順便幫自家老子打聽村長家。
幾個大嬸大娘見葛鴻文長得濃眉大眼一臉的機靈像,熱情地問他年方幾許可有婚配,臊的葛鴻文紅著臉跑了。
將自己打聽來的方位告訴葛季農,父子二人分道揚鑣,葛鴻文去了裴還家,葛季農乘著馬車去了柳學鳴家。
柳學鳴見亭長來自己家,邊熱情地招待著,邊在心里慶幸村里人動作快,已經將屬于他們村子的荒地開完了。
因為柳學鳴家出了個解元,葛季農對柳學鳴也是客客氣氣的。
二人寒暄了一會兒,柳學鳴便領著葛季農往顧如槿的地里去。
一路上見到處都是忙得熱火朝天,有些壯小伙甚至將外衫都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