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槿讓孩子們先去找小伙伴,自己進了顧安郎的房間。
顧安郎在門外幫忙擺桌椅,周秀秀躺在床上看著兩個孩子,顧愷之已經會走路了,在房間里不安生地東摸摸西看看,桌子上的東西被他丟了一地,周秀秀無奈地呵斥著他。
一個鋪了紅布的籮筐擺在床頭,是放添禮用的。
顧如槿想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擺好,又將坐在地上的顧愷之抱起來,這才從荷包里掏出一對銀鐲子、一個銀鎖片放在筐里,“給孩子的小玩意兒,圖個吉利!”
周秀秀笑著應下,“又讓你破費了!”
顧如槿看了看孩子,說了幾句吉祥話,讓周秀秀好好休息,便起身出了屋。
院門外,焦氏扶著周氏,顧書香扶著顧子硯,身后跟著大人小孩兒進了門,連顧書香的一對龍鳳胎都來了,這還是顧如槿第一次見兩個孩子,兩個孩子的教養極好,見人都禮貌地問好。
周氏領著焦氏和顧書香先去看了孩子。
李氏和顧老三將剩下的人領進了堂屋,顧盼娘端了點心蜜餞,又倒了茶,擺在幾人面前。
長輩來了,顧元娘兄弟姐妹幾個肯定是要上前問安的。
這幾年家里寬裕,顧老三將堂屋里重新布置了一番,桌椅板凳買了好幾套,不然這么多人哪里夠坐。
沒說幾句話,周氏母女幾個便出來了。
顧書香進門見顧如槿站在堂屋門口靠里的位置,眉開眼笑地道,“三娘在家呢!”
瞬間堂屋里的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了二人身上。
“來讓小姑看看,小姑來了好幾次,你都沒在家!”顧書香朝顧如槿招招手。
顧如槿上前一步,“前幾日出了趟門!”
顧子硯皺眉道,“你個婦道人家不守著孩子過日子,跑出去做什么?”
焦氏坐在位置上看著上首的顧子硯,嘴角上揚,“爹你不知道,三娘如今在鎮上開了間茶舍,生意特別好!”
周氏也板著臉不悅地看著顧如槿,“這些事還是男人出面的好,咱們女人家哪里能整日跟這些打交道。”
“三娘,你奶奶說的對,咱們女人家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顧書香和焦氏對視一眼,“你二嬸娘家有個表弟,在鎮上德運樓做管事,改明兒讓你二嬸安排一下咱們見一見!”
“我那表弟今年不到二十,之前耽擱了,模樣長得周正,人也精明,跟咱們三娘正好相配!”焦氏拍了拍身旁李氏的手,“孩子們有個好著落,咱們也放心不是?”
李氏訕訕地扯了扯嘴角,“三娘還不著急!”
幾百年不曾關心過自己一家人,這怎么突然操心起三娘的婚事了?
李氏可不傻,焦氏說著‘耽擱’是怎么個‘耽擱’法,她才不會隨意應承的。
聽了李氏的話,周氏不樂意了,“老三家的,這怎么能不著急呢!這一出去就是十幾天,到時傳出了臭名聲,看誰還愿意娶她!”
“就是呀!三弟妹,我可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才讓表弟點頭答應的,不然你出去打聽打聽,這村子里都是怎么說三娘的!”焦氏也只是嚇唬李氏,她又不在村子里住,哪里知道村子里的流言蜚語,不過想來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氏張張嘴想說話,卻被顧惠娘搶了先,她可不看誰的面子,“既然嫌棄咱們三娘的名聲,就別答應唄,咱們還不一定同意呢!”
顧惠娘快言快語,噎的焦氏一口氣憋在了胸口。
顧子硯細品這嘴里的茶香味,看向顧老三,“老三啊!你是一家之主,這事兒還得你來決定,那茶樓既是顧家的,我也不會不管,三娘嫁人之后,就讓書生和德玉多去走動走動,德玉是進士,書生學生眾多,總會帶動茶樓的人氣的!”
原本女人們在說話,男人們都在低頭喝茶,顧子硯一發話,顧書生和張德玉也忍不住了。
“三弟放心!茶樓總歸是咱們自己的,我定會盡心盡力的!”
張德玉跟著點頭,“三娘嫁了人就不方便出面了,我明年春才回京,這段時間會抽空去看一下的!”
顧如槿心里發笑,這說著說著,自己就嫁人了?茶樓也是他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