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文將給顧如槿的見面禮交給了裴還,又在柳樹坡住了一日,便返回府城了,他一向繁忙能避開所有人的目光來這里只幾天已經是極大地困難了。
顧老三依舊每日在荒地上點上幾堆火,村里的人也大多時候去荒地取暖嘮閑話。
作坊已經出具模型,再過幾日就能封頂了,為了防止有人偷看,顧老三讓工匠們將作坊的院墻加的高高的,墻上還插了從山上砍下來的荊棘枝。
而李昌文在就將酒蒸餾好了,顧如槿嘗了一口應該有四五十度,質地清澈,回味甘甜,是純正的糧食酒的味道,比她在現代喝過的名酒好喝多了!
顧老三和顧安郎父子倆都很喜歡,每日午后都要喝幾杯,李昌文好容易蒸出的一壇酒沒幾天就被喝完了。
李氏知道后心疼的不得了,這一壇酒都要近以兩銀子呢!
父子二人只得訕訕地停了手。
馬上要到年底了,聶琛必然回來陳水鎮查賬,顧如槿便讓來福注意青竹酒坊的動靜。
這日,在青竹酒坊盯梢的跑堂的見青竹酒坊的掌柜的趕著馬車出去,不一會兒又帶著個人回來,那人周身氣息寧靜文雅,不時掩口咳嗽一聲,似是個文弱書生,跟大掌柜描述的一模一樣,跑堂的趕緊回去稟報。
顧如槿得了消息,帶上早就準備好的兩壇酒坐著馬車去了鎮上。
已經進入十二月,天氣越發寒冷,聶琛披著一件灰色狐裘披風,坐在酒坊的后院一頁一頁地看著賬本,清瘦的身形單薄孤寂,手里抱著一個手爐,這原本是女孩子用的東西,只是他到了寒冬臘月就手腳冰涼,以前母親在的時候就每日盯著他,讓他一定要拿上,如今沒人盯著了,他也習慣了。
一個小廝進來附在掌柜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掌柜的抬眼看了看皺著眉頭的聶琛,猶豫了一下,上前一步道,“大公子,門外有位姓顧的夫人找您!”
“姓顧?”聶琛瞬間想起了那個面對強權的逼迫卻分好不退的女子,“讓她進來吧!”
聶琛將賬本收起來,讓人上了茶水點心,等顧如槿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如玉公子端坐在圓桌后,周身散發著由內而外的溫柔。
“打擾聶先生了!”顧如槿先行了一禮才落座。
“顧夫人多禮了!”聶琛抬手將一杯茶送到顧如槿面前,骨骼清瘦,指尖發白。
顧如槿端起茶輕抿了一口,將茶盞放回桌子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聶先生還記得上次說的合作嗎?”
聶琛愣了一瞬,隨即恢復了笑容,“當然!”
顧如槿也不管對方是真記得還是客氣,揚起笑臉,“聶先生記得就好,妾這里釀了新酒,聶先生不妨品上一品!”
顧如槿回頭接過來喜手里的兩壇酒,直接放到聶琛面前,黑亮的陶瓶,‘竹葉青’三個字十分顯眼。
掌柜的奇怪地看著顧如槿一眼,這位夫人看著也不像是腦袋缺根筋的!
見聶琛疑惑地看著自己,顧如槿道,“公子這里應該有酒杯,嘗一口便知道了!”
聶琛朝掌柜的看了一眼,掌柜的回身從門邊的柜子里拿出一套酒局,他們這是酒坊,當然不會缺少喝酒的工具。
顧如槿將封壇的泥塑打碎,掀開上邊的紅紙,酒香味瞬間彌漫整個屋子。
掌柜的好奇地朝酒壇看去,聞味道確實不是他們釀出來的竹葉青,難道是有人冒用竹葉青的名頭,想到這個可能,掌柜的又擔憂了起來,若是如此青竹酒坊的名聲將受到極大地損害。
顧如槿將酒倒進酒壺中,澄清的液體,落進酒壺中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下連聶琛都難得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是什么酒,怎會如此澄清?”
顧如槿將聶琛面前的酒杯斟滿,做了個請得手勢,“妾給這就取名叫朗月清酒!”
聶琛端起酒杯在鼻尖聞了聞,輕啟薄唇,剛要喝下去,卻被身后的掌柜阻止了,“公子,讓我先嘗一口吧!”
公子前日里才大病一場,若是再吃壞了東西,豈不是雪上加霜。
“無妨!”聶琛將酒送入口中,只喝了一小口。
顧如槿看著聶琛的從皺眉到品味再到驚奇,淡定地喝著茶。
“杜掌柜,你也嘗嘗!”聶琛將一杯酒遞給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