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收起心思看向門外。
張福全弓著身子闊步踏進殿內,身后跟著幾個太監,抬著一個人,正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雙喜。
“陛下,弱水軒卻是有一口蓋著大石頭的井,井內有一具女尸,時間長了辨不出樣貌,根據身上的痕跡應是弱水軒灑掃的小宮女歡喜!”
景衡抿了抿嘴,給了梅妃一個安撫的眼神,“是哪個宮女發現的?”
“回陛下,具順喜指認,是弱水軒的膳房雜役小玉!”
不待景衡問話,一個微胖的宮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慌亂地跪在一旁道,“陛下……是……是……奴婢發現的!”
景衡又問,“既然梅妃封了口,那小太監是如何知道的?”
那名叫小玉的宮女似乎更緊張了,支支吾吾的半晌沒說清楚一句話。
趙青宛熱情地招來身邊的婆子,“將她帶下去問一問!”
兩個婆子領命便要上前,小玉對皇后娘娘身邊的婆子磋磨人的手段略有耳聞,據說沒有她們問不出的話。
橫豎都是死,拖下去亂棍打死,總比被人脫下一層皮再被打死強。
看著兩個婆子越來越近的身影,小玉一咬牙,心一橫,以頭搶地哀求道,“娘娘饒命!奴婢……奴婢喜歡順喜,便想……便想以此討好他!”
“你一個雜役是怎么見到梅妃娘娘的?”
始終不開口說話的顧如槿提出了心里的疑惑。
“奴婢告訴了青霜姐姐!”
“你胡說!我從未聽說過此事!”青霜大怒,這小賤蹄子怎么能空口白齒地冤枉人,若是沒有外人在場,她定上去撕爛這小賤人的嘴。
“你幾時跟青霜說的,青霜又幾時讓你把井封了,這期間沒有人再去打水?”
顧如槿自顧自地接著問道。
青霜見她順著小玉的話說,惱恨地瞪了她一眼,待要發怒,卻見自家主子對她搖了搖頭,青霜只好咬牙退下。
“奴婢是卯時末去打水,發現井中有異物便跑去告訴了青霜姐姐,在娘娘的寢殿外等了一會兒,青霜姐姐便讓奴婢回去把井封了。”
顧如槿繼續揚聲問道,“其他人呢?有沒有人能證明你說的話?”
小玉咬唇想了想,搖頭。
顧如槿嗤笑出聲,“也就是說,既沒人證也沒物證,你們兩個大膽的奴才讓我們在這里聽了一段故事?”
顧如槿以前查案向來是大膽猜測小心求證,可今日她不能那么做,她不能讓顧璟弘背上任何嫌疑!
趙青宛將手里的茶盞重重地放在幾子上,清脆的撞擊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長公主不能這樣說,四殿下不是也沒有人證嗎?”
顧如槿好整以暇地看向趙青宛,“皇后娘娘以如此大的惡意揣測一個五歲的孩子,想必娘娘的世界里應該沒有童真吧!”
趙青宛似乎被揭了傷疤一般,拍桌而起,“長公主對本宮如此不敬,按宮規當剝奪封誥閉門靜思!”
京城之人都知道,崔氏生下趙青宛,連孩子的滿月宴都沒出席,便又進了佛堂。
無人知道她一個幼女是如何在一堆女人的后院里生存下來的!
“皇后娘娘何必斤斤計較呢!咱們這樣的人家童真不都是奢侈品嗎?”
梅妃笑著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