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槿也不管別人是什么表情,手掌來回翻動,自顧自地欣賞起來。
張福全奇怪地看著顧如槿,接觸這么長時間,也沒見她多喜歡這些金銀玉飾。
“張總管,你看看這個男人戴著合適不?我相公最喜歡蘭花了,送給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張福全掩嘴偷笑,原來是為了博美男一笑!
“長公主當真是上心了!”
顧如槿嘿嘿笑著把指環收了起來,“好了繼續問話吧!”
顧如槿轉身雙手背在身后,繞著順喜二人走了幾圈,沉聲道,“你們說說吧!那天晚上月黑風高,到底見了什么人?”
見二人仍是不說話,顧如槿歪頭看著順喜,繼續問道,“有人看到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出了弱水軒,往冷宮的方向來了,你還要我繼續說嗎?”
“沒有!我們沒有往這邊來!”順喜突然激動地叫了起來,身子也跟著劇烈地晃動,連身后的柱子也跟著吱呀吱呀作響了。
見他如此表現,張福全眼睛驚喜地亮了起來,這孩子還是年紀小,根本沉不住氣!
“從弱水軒到冷宮!”顧如槿仰頭思考了一陣,“有畫妃的潑墨閣……幾個嬪妾住的永年殿……還有……玉妃的如意殿!”
顧如槿的語氣幽然,語速緩慢,似乎是在給順喜思考的時間,說道玉妃是更是加重了語氣。
玉妃!
小玉的腦中靈光一現。
玉妃是安國公府送進宮的,陛下本就對她諸多猜疑,這幾年都沒召她侍寢,說是她指使的,陛下定然會相信!
顧如槿示意太監行刑。
沾了水的鞭子抽來血肉模糊的身體上,又激起了一團血色。
顧如槿不忍直視地閉上了眼睛。
最終,小玉似乎熬不住了,虛弱地叫道,“是……畫妃……是畫妃娘娘指使的!”
顧如槿嗤笑,“那日畫妃娘娘在御花園受了涼身體不適,夜里還叫了太醫,你們誣陷人也要查清楚了!”
見小玉召了供,順喜也不再堅持,垂著頭,有氣無力地道,“是……玉妃娘娘!”
說完話隨即昏死過去,不知道是真暈了還是裝的。
顧如槿和張福全對視一眼,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刑房。
“我就總看著玉妃不想是個簡單的人物,沒想到在弱水軒安排了這么多人!”張福全低聲道。
顧如槿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走了,身后的太監舉著火把將一條偏僻幽暗的小路照的透亮。
她的心里并不好受,為了保住言熹的性命,她不得不犧牲無關的人,這個就是身處這莊嚴肅穆的深宮的必須要會做的一件事,她只是暫時住在這里,可顧璟弘卻要被永久囚禁,自此變成一個面目全非的人。
半晌,顧如槿幽幽嘆道,“這二人的話也不能全信,咱們要講究真憑實據!”
可知她知道,景衡會更愿意相信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