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狗悄悄變大身體,兩丈長的體型就像一張大床,身上柔軟雪白的毛發就是一個天然毛毯。
少女嬌小的身體深深埋在“毛毯”中,柔軟又舒服,輕柔的呼吸時“大床”就會上下起伏,像是一個大搖籃。
躺在有“毛毯”的“大搖籃”中,少女漸漸沉入夢鄉里。
大白狗碩大的腦袋搭在兩條交叉的長腿上,掃了一眼白茫茫的陣法,又看了看守在陣法邊的遁地鼠,大爪子動了動,閉上眼假寐。
毛茸茸的大尾巴時不時驅趕著那些不長眼飛來飛去的蚊蟲,讓熟睡中的少女能睡得安穩。
沉睡的少女身邊縈繞著揮之不散的靈氣,她吸收不了全部,其他的都被大白狗撿了漏。
天色漸漸亮起來,一輪鮮紅的太陽從東方升起。
林中被大霧覆蓋,可見度不足十米。
漸漸的,鮮紅的太陽變成金色,大霧被金陽燃燒,一點點往下壓,落在山頭,落在樹梢,落在青草花葉上。
大霧變成霧水,漸漸積累,化成一滴滴水珠。
葉子承受不住越來越多的水珠,低下迎著陽光生長的尖兒。
水珠順勢而下,掉進土里,變成滋養大地的肥料。
葉子顫抖著身體,似乎不舍,又似乎揮別,然后把水珠忘掉,再次挺直腰桿,隨著陽光移動的方向轉動自己笨拙的身體。
范成祥負手而立,目光投向那輪金色朝陽。
溫暖的陽光撒在身上,身體中的寒氣頓消,暖烘烘的。
但心里的涼氣,任由太陽如何照射,也溫暖不了寒冷的心!
昨夜的問話,幾乎顛覆他幾十年的認知。
他不知道該不該信這邪修的滿口胡言,內心卻又在動搖,告訴自己:這邪修根本沒有騙他的必要。
是啊!
如此大一個國家,若沒人撐腰,怎會安然存活于世?
這幾百年來,打齊國主意的不知凡幾,可哪次不是有驚無險,平安度過?
有問題,自然就有人懷疑,可最后,為何又回不了了之,被擱置下了?
正道……魔道……
到底該怎么去區分?
范成祥在心里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他現在已經不知道正魔的區分在哪里了。
罷了!這趟渾水不是他能趟的,里面的故事錯綜復雜,他還不如老實修煉,等實力上去,有發言權后,再做打算!
至于那些無辜凡人——
范成祥垂下眸子,里面有掙扎,有憐憫,卻獨獨沒了堅定。
毅然轉身,走向正挖坑埋人的鼠媳婦。
鼠媳婦尖長的爪子在胸前舞動,地面泥土松動,飛出堆在一邊,地面上留下一個大深坑,
鼠媳婦拖來竇友泉的尸體,往坑中一推,扔了進去。
范成祥隨手扔下去一個火球術,尸體立刻燃燒起來。
空氣中散發出一股焦糊味。
蘇子靜動了動鼻子,猛地坐起身:“烤肉了?”
范成祥一滯,扭頭吼道:“人肉,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