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歡拍她頭,也有管東管西,這不讓那不讓。
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子,坐在村口的田坎上,一聊就聊了三天三夜。
小蘇子靜靜靜聽著,從最初的不以為然,偶爾反駁;到后來板著臉一言不發;到眼神柔和,托腮冥想;一直到最后,眸含向往,亦盛滿期待。
第四日,當第一縷晨光如一道劍光破開夜色帷幕,照在小北村口一大一小身上時,蘇子靜才意猶未盡結束了這場與幼時自己的對話。
她站起身,手擋在額前,笑臉迎著陽光。
那段記憶的沉重似乎并沒影響到她,她依舊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女孩子。
看夠了晨光,蘇子靜側低頭,看著依舊坐在田坎的五歲小女孩道:“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動身了。”
小蘇子靜似有不解回望。
蘇子靜緩緩邁步,頭也不回道:“師兄應該等著急了,我得回去找他。至于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喜歡的人,你肯定不會討厭。快去吧,他快到了!”
蘇子靜漸行漸遠,直到消失。
小蘇子靜看了一會兒,低頭抿唇,片刻后堅定起身往村中走去。
那樣的師兄,她肯定不會討厭的!
……
絕靈球中,距離蘇子靜昏睡已經過去六日。
范成祥一直沒合眼,一眨不眨盯著靜靜躺在他懷中的女孩。
四日前,他讓鼠媳婦嘗試著突破絕靈球桎梏,沒曾想剛一試,蘇子靜就渾身顫抖,氣息紊亂,喉嚨中咕咕做響。
嚇得范成祥臉色大變,趕緊制止鼠媳婦,懷中女孩才漸漸穩定。
胸中無力感漸深,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每每想起,只能狠狠給自己兩耳光,方才把眼眶中的淚水壓回去。
師妹還沒醒,他有什么資格哭!
鼠媳婦靜靜盤坐在他身后。
至于大白狗,從第一日過后,就一直蹲坐在龍骨頭部下方,到了一定時辰,就嗚嗚吼叫兩聲,也不知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日也是同樣時辰,大白狗聳著鼻子,嗚嗚怒吼。
龍骨氣勢依舊,單立在此,就讓人心中充滿敬畏。
大白狗以往也是敬畏的,今日卻不知為何,蹲著怒吼似乎還不盡興,四肢直立起身,背脊弓起汪汪大叫。
范成祥皺眉,輕輕捂住懷中女孩的耳朵,愣了一下,又緩緩松開。
若是狗叫聲能吵醒她,他該高興才是。
苦澀的笑爬上范成祥憔悴不堪的臉,他好像真的很沒用,如今居然會將希望寄托在一只狗的身上。
鼠媳婦本已起身,又默默坐下。
大白狗叫著叫著,白毛突然炸開,沖到龍爪處狠狠咬住一根龍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