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三樓。
易崢等不到電梯,直接從樓梯跑了上來。
幾間手術室門前都有人在等,易崢一路尋過去直到在最里面那間外面看見了站在那里的施詩,她看上去整個人都不在狀態,眼神空洞的望著手術室的方向。
“小小,你怎么在這兒呢?”
病房門前就站著她一人,易崢左右看了看都沒有看到沈琳或者易焱兄妹倆,也不知道手術室里的到底是誰。
看到眼前的易崢,施詩才像找到主心骨一樣,強忍了大半天的情緒也終于可以抒發出來,眼淚一下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聲音哽咽著:“叔叔,對不起。”
“怎么回事,你先別哭,和叔叔說出什么事了。”易崢也不太會哄孩子,心里急的不行,但只能盡量放柔了語氣說。
“易焱要不是因為我也不是和人打架,他被人從后面偷襲了,砸了后腦勺,醫生說挺嚴重的。”施詩哭的一抽一抽的,說話也不太連貫,但易崢大概意思是聽明白了。
“手術室里的人是易焱?”易崢求證似的再問了她一句。
施詩哭著點頭。
看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易崢就是有心安慰也不知道該怎么下手,只能用言語安撫著,并等著沈琳過來。
手術室的紅燈一直亮著,眼看著五分鐘過去了里面沒有一點兒動靜,沈琳也還沒到。
易崢剛剛也是因為提著一口氣,比較緊張,所以忘了和沈琳打電話,也忘了找人聯系腦科專家,和施詩兩人在門口干站了五分鐘。
不過,他剛剛掏出來手機,沈琳和易遙就出現了拐角處,兩人都行色匆匆。
“怎么樣了?”望了一眼手術室的緊閉的門,沈琳急忙問道,易遙則去了已經哭成淚人的施詩身邊,給她安慰。
“里面的情況我也不清楚。”易崢也是太著急了,這會兒才緩過神了,“我剛準備給認識的醫生打打電話,你就來了。”
“你來了多久了?”沈琳不是個急脾氣,但這會兒也是實在忍受不了易崢這個做事的墨跡勁。
易崢:“五分多鐘。”
“那你早不打,就在這兒站著?”沈琳扶額,“還有你那手機是燙手還是怎么著,我這一路上給你打了十幾通電話都不接,我還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數落,沈琳也是第一次跟易崢急眼。
易崢這才拿出手機,發現靜音沒關,有些拉不下面子來,只能弱弱的反駁了一句:“我忘了關靜音了。”
“那你在這邊看著,我去打個電話。”也是怕再待著讓沈琳繼續數落,易崢趕緊說完,拿著手機去了走廊的另一邊。
易遙剛剛好將施詩的情緒給安撫了下來,正在問當時事情的經過。
“你詳細說說,到底怎么回事,這樣我們也好想應對之策。”沈琳過去,直接掌握了話語方向。
這事兒施詩本來打算自己解決的,但現在她不得不說。
要說這這事,還得從昨天晚上的電話說起。
施大金,也就是施詩的父親,他這段時間老是給施詩打電話,一天好幾通,說的都是一件事——讓她回去相親,施詩自然不樂意,電話經常不接,偶爾被煩的厲害了才接一下,但每一次接施大金的電話施詩都有一種特別壓抑的窒息感。
在西北出事,就是因為施大金的那通電話,當時施詩就覺得心口悶著一股氣,而回來之后只要是接到施大金的電話這種感覺都非常的強烈,施詩知道自己可能出問題了,所以盡量避免和施大金通電話。
昨天晚上接了電話也是因為受到了易焱兄妹倆的刺激,那是她第一次和施大金吵架。
以前的態度都是敷衍,但她昨晚真的覺得自己特別委屈,她想知道為什么生在施家就得成為那一個被犧牲,成為換取他們那一大家子榮華的“供品”。
“我現在有能力養活我自己,就算施家的生意真的倒閉了,我也可以照顧你們,你為什么非得把我當成一件商品一樣,明碼標價賣出去呢?”施詩不明白都這個年代了,而且施大金浸淫商界多年,為什么還會有這么嚴重的重男輕女的觀念。
“要不您直接說說把我賣了多少錢,我直接把這錢給你,你放我自由好不好?”說到最后,施詩幾乎已經是在懇求了,但施大金那邊一直不愿意松口。
溝通失敗,最后,施詩只能自己和自己生氣,掛了電話之后就感覺情緒不太對,身體不受大腦控制的走向了窗邊,要不是易焱及時敲門,今天住在醫院的人就是她。
再說到今天早上,施大金再次打了電話過來,當時易遙也在桌上,施詩不想她擔心,所以電話接了,但故意借口工作的事情走到了院子里。
易焱不一樣,他知道里面的情況,況且施詩昨天晚上那個狀態他實在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待著,所以自己開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