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一名資深刑警,在面對可以動搖社會治安根基的危險時,一種最敏銳的職業本能!
“設想是美好的,手段是不錯的,”站在邁扎央賭城的街頭,蕭云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突然露出一個笑容,面對著眼前的一切,高高豎起了兩根中指,“不過很可惜,我蕭云杰來了,你們的所作所為,不但是在踐踏法律,而且更讓我很不爽,不把你們一起掃得滾蛋回家,我蕭云杰就穿上女人的性感小內衣,揮舞著紅手絹,在邁扎央跳草裙舞給你們慶祝!”
當裴國方和對方取得聯系,并登上一輛對方派出的汽車,他們才知道,原來關押“人質”的地方并不在邁扎央賭城,而是在一個更加偏遠的小山村。
在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農家院子里,修建著一個相當堅固的地窖,里面足足關押了二十幾個欠了巨額賭債,卻無力償還的賭人。為了防止他們逃走,每個人身上都被剝得只剩下一條內褲,在他們身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鞭痕,隔著地窖二三十米遠,都可以聞到一股濃重到極點的血腥氣味和隨之產生的腐爛氣息。
一個十六七歲的大男孩,被人從地窖里拎了出來。
裴國方的嘴唇在不停顫抖,他的兒子目光呆滯,右手上草草裹了一層繃帶,從形狀上來看,他已經永遠失去了自己的食指。這個大男孩,雖然在家的時候,一直和他頂嘴,有時候甚至當面罵他是賊頭不說,還把一村人都變成了賊,把他這個當爹的尊嚴都踩到了腳下,但是不管怎么說,這個男孩也是他裴國方的兒子,是他的親生兒子!
男孩走著走著,突然腳下一軟摔倒在地上。地面上還有著雨后淤積的爛泥,爛泥濺了男孩一身,也浸進他全身的傷口里,男孩也掙扎著試圖重新站起來,可是他努力了半天,也沒有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也許是泥水浸進傷口帶來的疼痛太過劇烈,讓他迷茫的雙眼中,終于恢復了一分神志,當他四下打量,終于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身影時,這個曾經桀驁不馴而且心比天高,以為憑自己的辛勤努力,就一定能改變人生的男孩,嘴唇顫抖著,還沒有說話,眼淚就已經奪眶而出,他抽搐著,終于喊出了一句話:“爸,我好疼啊!”
裴國方再也忍不住,朝著兒子猛沖過去,可是只跑幾步,他就被人攔住了,攔住裴國方的人,長得人高馬大,他留著一個光頭,不用刻意繃緊,全身的肌肉就已經鼓起,在他雙臂上文著兩條黑色巨龍,巨龍張牙舞爪怒目圓睜,透著瘋狂式的猙獰,而他臉頰上那條半尺多長的刀疤更讓人望而生畏。
光頭大概就是這群看守中的小頭目,他對著裴國方伸出了手:“錢呢?”
蕭云杰還沒有來得及制止,裴國方就已經將緊緊抱在懷中的錢箱丟了過去,嘶聲叫道:“讓開,讓開,快讓開啊!”
錢箱到手,光頭的臉上剛剛露出一絲笑容,就化成了冰冷,他隨手一掂錢箱的重量,伸出另外一只空著的大手,狠狠在裴國方的胸膛上一推,眼睛里只剩下兒子的裴國方,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光頭一掌硬生生推出四五米遠,以最狼狽的動作摔倒在地上。
“你兒子欠我們的賭債是二百萬,”光頭打開錢箱,看看里面擺著的鈔票,森然道,“你就帶這么點錢過來,是打發叫花子呢?”
裴國方從泥水里爬起來,立刻解釋:“我能湊的都湊了,這六十萬……”
光頭伸出一只手,制止了裴國方的解釋,他嘴唇一掀,輕輕吐出一個字:“打!”
“啪!”
皮鞭重重抽在裴國方兒子的身上,使鞭的人用盡全力,皮鞭抽到的位置,立刻就皮開肉綻鮮血飛濺,在男孩的身上留下一條一尺多長的鞭痕,可是那個男孩可能是神經都疼得麻木了,挨了這一鞭子,足足過了兩三秒鐘,他才猛地發出一聲慘叫。
“你敢打我兒子,我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