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看守們缺乏正面對決的勇氣,但是在背后做些小動作牽制他們,卻一個個都是行家里手。
汽車已經無法使用,蕭云杰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看守,猛地做出一個返身去砍他們的動作,嚇得所有人都齊齊后躥了七八米遠,看著這一幕,蕭云杰手中長刀橫指,望著面前這一群人放聲大笑。
這一輩子,這些看守們也許都無法再忘記蕭云杰這個人,他全身是血,卻猶如一只浴火重生的鳳凰,在向他們綻放出最燦爛的光芒,當他長刀所向,一股大漠風起般的殺氣,就那么撲面而來,讓每一個人的心臟都狂跳,雙腿都發軟。
在遇到蕭云杰之前,他們真的不知道,原來警察也能這么狂,原來警察也能這么瘋!
在院子外面,拿衛星電話的人,大概已經得到老板的批準,和某支緬甸雇傭軍取得了聯系,他的聲音大得夸張:“對,我們老板說了,給你們二十萬美元,對,一個人頭十萬美元,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都給我聽著!”
蕭云杰指著失去行動力,根本無法和他們一起離開的裴國方的兒子,放聲喝道:“在老子被你們請的雇傭軍干掉之前,把他像祖宗一樣供起來,給他洗澡、治療,吃好的,穿好的,養得白白胖胖的,否則的話……你們最好永遠不要返回中國,永遠不要讓我找到你們。”
所有看守都在心里給蕭云杰判了死刑,但是當蕭云杰手中的長刀虛虛指過,只要是沒有受傷的人,都不約而同地跑了過去,把裴國方的兒子小心翼翼地抬出爛泥堆,更有人沖進房間,從里面取出一只急救箱。
蕭云杰不再遲疑,帶著裴國方大踏步走出了院子。在穿院而過時,看到在院門上面,吊著一顆圓球狀已經銹得看不出原本顏色的鐵疙瘩,蕭云杰隨手一拽,就將它拽了下來,放進口袋里。
走出“看守所”大門,一些當地居民,都把腦袋探出來,悄悄打量著蕭云杰和裴國方,在這個過程中,蕭云杰的身體一直挺得像是一把劍,他身上不停淌著血,卻走得昂首挺胸虎虎生風。
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鐵打的,仿佛什么都壓不彎他的腰。
但是當兩個人走出村落,走到一片叢林后面,再也沒有人能看到他們時,蕭云杰的身體突然搖晃起來,如果不是裴國方見勢不妙沖上去一把扶住他,蕭云杰說不定已經摔倒在地上。
沒有人能在連挨了六刀后,還能若無其事,支撐著走到這里,蕭云杰已經到了極限。他深深吸著氣,只覺得大腦中一片天旋地轉,就連眼前看到的景象,都已經變成了重影,蕭云杰想要用力搖頭,旋即他就放棄了這個舉動,他清楚地知道,這是失血過多造成的情況。
蕭云杰從地上抓起一把爛泥,把它涂到了傷口上,再揉搓幾下,把泥土揉進綻開的皮肉里,用這種方法,硬生生止住了流血,這一幕看得裴國方眼皮直跳。
蕭云杰用不到一分鐘時間,就把身上超過一半的傷口“處理”完畢,又指指背后,對著裴國方道:“老裴,幫我一下。”
裴國方在抓起地上的爛泥,幫蕭云杰涂抹傷口時,蕭云杰坐得穩如泰山,裴國方的手卻抖個不停。他們從地上抓起來的可不是經過精心調配的止血草藥,而是混合了馬糞,在下雨后又不知道被多少人踩過的爛泥,這種東西抓在手里黏黏膩膩的,還透著一股樹葉腐爛的味道,把它們硬揉進傷口里,蕭云杰難道不害怕傷口感染嗎?
“只有活人,才有資格去談感染。”
蕭云杰的話,讓裴國方身體再次輕輕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