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回到營房,在李強的指點下,他們兩兄弟找到自己的宿舍,連燈都不能開,睜大眼睛好不容易摸索到兩個空的床鋪,連衣服都沒有脫就躺在上面,陷入了呼呼大睡。
還沒有睡上一個小時,一長兩短三聲哨響就從宿舍外面傳來,剛才還陷入沉睡的班長和副班長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般猛地跳起,在他們的指揮下,新兵們手忙腳亂地在黑暗中摸索自己的衣服,將軍被打包背起,稀里嘩啦地沖出了營房。
天知道一晚沒睡的營指導員李強怎么這么神采奕奕,身上甚至還穿著一件負重沙背心,看著稀稀拉拉,用了整整十分鐘才在他面前集結起來的新兵,李強一開口就是帶領所有人立刻進行五公里越野。
剛剛睡了一個小時,身體的疲憊根本沒有得到緩解,精神也隨之處于低谷狀態的燕破岳和蕭云杰,看著跑在隊伍右側,喊著響亮口號的李強,齊齊在心里發出一聲詛咒:“至于這么禽獸不?!”
跑完五公里,一群被折騰得“欲仙欲死”的新兵拖著疲倦的身體返回營房,還沒有過三分鐘,呼嚕聲就在營房里此起彼伏。但是還沒睡多久,起床號就響了,在班長和班副的喝令聲中,還沒有適應身份轉變的新兵們揉著睡眼爬了起來,迎接他們的又是一場晨跑。
每個人都在機械地整理內務,洗臉刷牙,燕破岳和蕭云杰對視了一眼,彼此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兩個相當明顯的黑眼圈。
一個小時后……
“燕破岳,蕭云杰!”
“到!”
“你們是怎么整的內務,就算是小學生疊的被子都比你們整齊一百倍!”
隨著李強的怒吼聲從宿舍里傳出來,兩床軍被也被人拋出窗戶:“到外面頂著被子站一小時,讓大家都看清楚你們兩位連長大人的英姿!”
“是!”
“是!”
在后面的一小時時間里,每一個從附近經過的人,都可以看到,燕破岳和蕭云杰兩個新兵頭頂軍被,像兩只呆頭鵝般站在那里的傻樣,被經過的人指指點點,尤其是兩個通信營的女兵走過,一邊看著他們兩個一邊捂著嘴,發出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更是讓兩個人臉皮漲得發紫。
“老燕,指導員這一套組合拳打得夠狠啊,再這么折騰下去,用不了幾天就得舉手投降了。”蕭云杰腦袋上頂著軍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輕嘆道,“人長得帥,就是麻煩多,作為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我怎么才能讓臉皮厚上那么一點點呢?”
燕破岳沒好氣地回答道:“放心,臉皮這玩意兒,就像是手上的老繭,磨著磨著也就厚了。不過你我兩兄弟在整理內務方面,的確沒有其他領域那么光彩照人,被指導員大人抓了把柄,挨收拾也是活該。”
蕭云杰有些訝異:“老燕,我為什么覺得,你和指導員是一家親,我才是孤家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