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群來時氣勢洶洶,去時垂頭喪氣的土狗,一群準特種兵彼此對視,笑意剛剛從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浮現,一團紅色的煙霧就突然從他們中間揚起。所有人一起扭頭,目光集中到了隊伍左翼的狙擊手身上。
隊伍左翼的狙擊手,腰間的發煙包竟然在冒著紅煙。狙擊手莫名其妙地扭頭看著發煙包,還伸手在上面拍了拍:“咋回事,壞了嗎?”
狙擊手的話音剛落,他身邊機槍狗腰間的發煙包竟然也開始冒出紅煙。在這個過程中,沒有槍聲,沒有戰斗,一切都出現得那么莫名其妙,機槍狗也開始在拍身上的發煙包,要知道就算是出了質量問題,也代表他們在戰場上已經“中彈犧牲”,只有在戰后才能向演習主辦方申訴。
這代表著就算是質量問題,他們現在也已經“陣亡”,被淘汰出局不能再和大家一起協同作戰。
他們現在已經是“死人”了,這種遇到產品質量問題而被迫退出演習的情況,和走路走得好好的,晴空萬里突然天上劈下一道閃電,直接把人活活劈死有什么區別?!
面對這種情況,機槍狗和狙擊手當真是欲哭無淚、欲語還休。兩個人彼此對視,都一臉無言,機槍手揉著鼻子無可奈何地道:“他奶奶個熊的……”
“嗒嗒嗒!嗒嗒嗒!”
熟悉的八二式班用輕機槍的長短點射聲突然在隊伍右翼響起,這就是在所有人剛剛被村民和土狗追得飛跑,欠缺足夠時間磨合的隊伍里不可避免會出現的漏洞,又是最郁悶、最驚訝,警戒心和團隊戰力都處于最低水準的時候,真正的突襲就這么意外地開始了!
對方的槍法相當驚人,兩次三連發點射,右翼的狙擊手和榴彈手身上的發煙包幾乎同時冒出了紅煙。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班用輕機槍的點射聲,連成了一連串單調而有韻味的節奏,只要一聽這種機槍的點射聲,所有人就知道,正在對他們發起突襲的,是一名經驗豐富而且在戰場上還能保持足夠冷靜的資深機槍手。所有人立刻放棄了默數對方射出的子彈數量,在對方打空彈匣的瞬間,一起跳出發起反擊的念頭。
這種機槍點射,以三發、兩發、一發,總共七發為一個周期,如此周而復始。這樣可以將班用輕機槍的火力持續性和步槍的精確性融為一體,一個射擊周期就是三組進攻,就算是受過最嚴格訓練的老兵,面對這樣的高精度持續點射,也很難在戰場上生存下來。
最麻煩的是,這種資深機槍手,以七發為一個周期射擊,他會對自己彈匣內的子彈數量了如指掌,也許還剩十五發子彈,也許還剩八發,也許他只射出一半子彈,就會突然更換彈匣。除非他打完了身上背的所有子彈,否則你永遠也不會等到他彈匣射空的那個機會。
那名機槍手躲在二百多米外的一片樹林里,向他們不斷射擊,特戰小隊的成員,還“活”著的人,迅速展開反擊,雖然沒有實彈射擊造成的著彈點,但是面對關系到自己未來的淘汰戰,沒有一個人敢稍稍大意,雙方彼此對射,槍聲響成一片。
燕破岳沒有開槍,他把自己藏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然后閉上了雙眼。一直緊跟在燕破岳身邊的蕭云杰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雙眼,脫口叫道:“老燕,你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