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峰上的郭嵩然微笑著收起了望遠鏡,在他看來,這場淘汰賽最終的勝利者已經選出,再不會有任何意外。
“笑面虎”是軍區大比武空手格斗亞軍,他當然夠厲害,可是他更擅長的是技巧,而燕破岳擅長的卻是攻擊力量最大化。在公平條件下決斗,“笑面虎”可以用他的技巧營造出一次次勝機,可是當他們兩個人都陷在煙霧中,拼的就是誰的攻擊力更強、誰的抗打擊能力更高,“笑面虎”的優點幾乎被徹底忽略,只能以己之短迎敵之長。
還有相當重要的一點,如果燕破岳真的接受過忍術訓練,是一個忍者,哪怕只是入門級的,也必然擅長在煙霧中對目標展開偷襲暗殺,那團五顏六色怎么看怎么詭異,待在里面更會讓人心中發毛、全身不舒服的煙霧,更是他一手建立的主場,到了那里,燕破岳的格斗技術會得到強化,“笑面虎”卻會被大幅度削弱,這一上一下,除非能再發生什么奇跡,否則兩人之間的勝負已經可以蓋棺論定了。
站在一邊觀戰的隊員,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知道是誰猛地對著煙霧中吼了一嗓子:“燕破岳,揍扁那個王八蛋!”
這一聲叫喊讓蕭云杰猛地眼前一亮,他比畫著手勢,示意所有人跟著他一起喊:“揍扁他!揍扁他!揍扁他!揍扁他……”
一開始這樣的喊聲還顯得參差不齊,可是喊著喊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這個陣營中,他們越喊聲音越整齊,到了最后就連和“笑面虎”編入同一個組的刺客,也加入到他們當中,跟著一起喊了起來。
站在煙霧中,“笑面虎”咬緊了嘴唇,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并不招人待見,他也并不在乎。但是在這一刻,每一次外面的人齊聲高呼,他的眼角就會不受控制地輕跳一下,雖然在外面僅僅有十幾個人,卻讓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眾叛親離的壓力。
就是因為這樣,他更加痛恨起和他同樣站在煙霧中,卻不知道隱藏在哪里,始終沒有向他發起進攻的燕破岳來。
沒有燕破岳,旁邊的那些路人甲乙丙丁怎么會叫得那么歡快,他們已經被淘汰,就是殘次品,一群注定再也無法踏進特種部隊的失敗者,竟然還好意思觍著一張臉,在旁邊嘰嘰喳喳?這種自己沒有幾分真本事,只會躲在別人身后搖旗吶喊的垃圾,竟然也敢在他肖飛虎的面前耀武揚威了?!
只要能夠打倒不知道躲在哪個旮旯角里不敢露面的燕破岳,把他像條死狗似的拖出去,就能讓外面那些人閉上嘴巴,他的耳邊就會恢復安靜,只要……他能在煙霧中打贏燕破岳!
還有一點“笑面虎”真的不明白,他的視線受阻,聽力也受到影響,正處于一名格斗家最脆弱的時候,為什么燕破岳一直隱藏在暗處沒有發動進攻,是這小子的傷勢太重,已經失去了行動的力量,還是說他認為只要再等下去,就能獲得更好的機會?
“笑面虎”站在煙霧中,小心地調勻呼吸努力思索,站在外面喊得正歡的一群人,聲音中卻透出了一絲詭異,因為他們驚詫到極點地發現,自己明明義憤填膺,可是喊著喊著,身體某一個特殊部位,卻在最不適宜的時間、最不適宜的場合,有了蠢蠢欲動的架勢。
在場十幾個人心中,一邊喊,一邊想著一個相同的問題:這個……我的啥啥取向很是正常,我不是變態啊!
“這個……”蕭云杰在一邊開口了,他的聲音有點怪,就好像是鼻子不通氣似的,“大家都知道,我們兩兄弟在炊事班曾經放過幾個月的羊,我們必須努力讓羊吃得飽睡得暖,這樣才能努力那個啥啥,爭取多生出些小羊羔來。”
大家聽得莫名其妙,你們兩兄弟在炊事班的事,大家也大都聽過,你們養羊的經歷和現在的情況有啥必然聯系?
蕭云杰難得地窘迫了一回,但還是繼續講解下去:“為了讓公羊母羊加深了解,一起探討生命的奧秘,有時候養羊的人,也會適當地用一點點催化劑,我們接手炊事班那一百多頭羊時,就發現了半斤這種玩意兒,我記得它的名字叫‘羊羊888’,它還有幾句廣告詞,挺響亮的……‘羊羊888,一用羊頂羊,用了發發發’。”
四班長一行人面面相覷,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去裝什么純潔,他們看著面前那一大團紅的、藍的、紫的、綠的、白的、黃的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片大雜燴的煙霧,四班長姿勢怪異地夾緊了腿,倒咽一口唾沫,不敢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燕破岳在其中一個煙幕彈里,放了你說的那個‘羊羊888’?!”
“是啊,”蕭云杰說到這里,忍不住以手撫額,低聲道,“燕破岳當時還和我討論過,這玩意兒放進煙幕彈里炸出去,在高溫作用下有沒有作用,他還有幾分疑慮,擔心對羊好使的東西,對人沒啥用。過了幾天我就發現那半斤多‘羊羊888’全不見了,我問了一下,燕破岳的回答是,要發揮小馬過河的精神才對,管他有用沒用,先武裝起來再說。”
四班長打量著站在那里坦坦蕩蕩,當真是玉樹臨風的蕭云杰,有些切齒了:“我們都站在這里,為啥就你沒事?有解藥的話,快點拿出來!”
“您武俠小說看多了吧,還解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