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破岳、蕭云杰和孤狼,這三個人的組合就走在隊伍的中間,他們各自扛著一個塑料箱,但是孤狼身上的其他負重,卻分到了燕破岳和蕭云杰的身上。這二十公里負重越野還沒有開始,燕破岳就已經累得只想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他縱然在軍營里被人稱為“禽獸”,可他畢竟還是**凡胎,而且在和“笑面虎”的交手中,還受了重傷,他當然累了。但是在長達四個小時的時間里,燕破岳卻始終沒有停下腳步,就連他的腰,都一直死死挺著,沒有半點彎曲,就那么一步步機械性地向前挪動著。
他是三人小組的組長,也就是頭鳥,他必須帶著小組向前走。
跟在燕破岳身后的蕭云杰和孤狼,早已經眼神發直,他們盯著燕破岳的背影,在習慣的支撐下,機械性地向前走著。如果不是燕破岳在前方帶路,他們兩個人也許早就已經體力不支,停下了腳步。
因為身后有兩名隊員跟著,所以燕破岳不停地向前走;因為燕破岳在前面不停地走著,所以蕭云杰和孤狼不停地跟著……這就像是一個笑話中講的那樣,你跑我就追,你追我就跑。三個人形成了一個彼此鼓勵,又彼此支撐影響的三角形,就那么一點點地向前挪著。
體力極度透支,已經影響到他們的智力,或者說,就因為大腦中一片空白,他們才能這樣一直堅持著。
“啪!”
也許是腳下踏空,也許是被石頭絆到,燕破岳腳下一軟,整個人用最狼狽的動作撲倒在地上,就連他扛在肩膀上的塑料箱也甩出去七八米遠。
緊跟在燕破岳身后的蕭云杰和孤狼,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但是因為大腦一片空白,他們面對這種突發狀況,一時間竟然無法做出反應,只是像僵尸似的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足足過了二十多秒鐘,蕭云杰的大腦才終于像內存溢出的電腦般,做出了延遲反應:“老燕,怎么了?”
燕破岳用手肘撐住地面,一點點撐起了身體,在這樣一個看似簡單的過程中,他至少有七次,想要直接撲倒在地面上好好休息一下,就是因為內心在不斷拉鋸,他撐起身體的動作,就像是折起了一把折尺。
先是撐起上半身,再用膝蓋頂住地面,最終一點點、慢慢地,重新站了起來。燕破岳又用了半分鐘,才發現一個新的問題,以他的體力,已經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再將那只超過十五公斤重的塑料箱扛到肩上。
用了三十秒鐘和蕭云杰他們溝通,又用了一分零十秒鐘互相合作,塑料箱終于重新壓到了燕破岳的肩膀上。
“老燕,你鼻子破了。”
聽到蕭云杰的提醒,燕破岳伸手在鼻子上抹了一下,他沒有任何感覺,可是手背上那片血跡,卻讓他明白,他剛才撲倒時把鼻子撞破了。
沒有理會仍在淌血的鼻子,燕破岳再次邁動了腳步,隨著燕破岳的前進,蕭云杰和孤狼,也在慣性的驅動下,繼續緊跟在他的身后。
三個人就這樣緩慢而執著地走著,一直走到了第一縷初晨的陽光跳過山脊,投到了他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