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兩人不遠處的哨塔上,正在工作的大功率探照燈里突然傳出電流特有的“刺啦”聲,旋即探照燈上自帶的變壓器上就冒起一根半尺多長的電弧,旋即就冒著濃煙陷入了黑暗。
這盞探照燈熄滅,仿佛就是賽跑時打響了發令槍,整個軍營所有的燈光,甚至包括那些軍用吉普車上的車燈,都在短時間內成片成片地熄滅,在不到三分鐘時間里,整個軍營中竟然再也看不到電燈的燈光。
在斷電的過程中,軍營中的備用柴油發電機自動啟動,可是柴油發電機只工作了不到一分鐘,發電機組就猛然跳出幾點藍色電弧,在幾名技術人員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這種能為整個軍營提供電源的艦載發電機組,最昂貴也是最精密的儀表盤和儀器艙就一起冒出了白煙,那時不時微微揚起的頑皮火苗,更在歡快地告訴著所有人,不花費相當長的時間、精力與鈔票,就休想再讓這套艦載發電機組重新開始工作。
電力全部中斷,內部通信網絡中斷,無線電步話機一打開就全是“刺啦刺啦”的聲音,令人聽了就心煩意亂,恨不得把它丟到地上再狠踩幾腳。在一片黑暗中,余耀臣和孫寧同時猛然站起,他們都明白,已經營造出最好的出擊機會,始皇特戰小隊最瘋狂的進攻就要開始了!
一名作戰參謀捏著手電匆匆跑過來,他放聲叫道:“那些王八蛋對著軍營使用了石墨彈,整個軍營的電力系統,包括我們的裝甲車、坦克和吉普車的電力系統都燒掉了!”
話剛說完,作戰參謀手中的手電燈光突然變得刺眼起來,作戰參謀還沒有來得及關閉手電筒,手電筒里的小燈泡就“啪”的一聲,被過高的電壓給燒炸了。作戰參謀捏著這只必須更換新燈泡才能重新工作,但是估計最多也就能亮上兩三秒鐘的手電筒,發出了一聲憤怒的詛咒:“這是演習啊,又不是殺父仇人,有這么一動手就刺刀見紅往死里整的嗎?”
這名作戰參謀只是在憤怒地發泄情緒,但是他的話卻讓余耀臣和孫寧都為之悚然動容。
不管是什么原因,讓始皇特戰小隊的人變得如此瘋狂咄咄逼人,甫一出手就是不管一切后果地破釜沉舟,他們來了,他們在用了所有能用的手段,為自己創造了最好的戰機與環境后,他們就要殺進來了!
“我在進夜鷹之前就聽人說,始皇教導小隊四個班長號稱‘四合板’,如果把他們單獨拆開,在人才濟濟的夜鷹突擊隊也不算什么,但是他們一班長擅攻,二班長擅防,三班長擅謀,四班長擅識天文地理,把他們四個綁在一起,就足以面對任何危險,更可以向任何強者叫板。”
余耀臣沉沉地道:“我一直以為,這只是始皇教導小隊的人為自己臉上貼金吹噓出來的把戲,可是今天我必須說,我小看了他們。用驅云防雹火箭驅散云層,再用火箭發射石墨絲,原本這種石墨絲會在空中懸浮幾個小時甚至幾十個小時才會落下,但是他們通過精密計算,在整個軍營中霧氣騰起、能見度最低的時候,受到霧氣影響加速墜落的石墨絲和霧氣相互配合地將軍營中的所有電路燒毀,營造出了一個能見度最低、最適合打混戰的場景,這種手段、心計、對自然環境與氣候環境的利用,當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孫寧掃了一眼士氣明顯低落的同僚,微笑道:“他們的手段,的確稱得上是出類拔萃,但是想用這些方法就把我們這些專門靠出主意吃飯的家伙逼上絕路,這怎么看,似乎都有一點點關公面前耍大刀的感覺。”
孫寧的話,成功地將所有作戰參謀的希望都凝聚到了余耀臣的身上。而余耀臣這個從來不會認輸,只會遇強則強的作戰參謀,在這一刻臉上揚起的,分明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沸騰戰意:“不就是會玩炸藥,玩天氣,想要渾水摸魚嘛,那我就把所有水都清空,我倒要看看,池子里連水都沒有了,‘四合板’們還怎么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