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還沒有找到答案,薇薇就看到燕破岳把自己的一縷頭發送進嘴里,還咂了幾下。
“你的頭發上沒有苦味!”
燕破岳瞪著薇薇,如果說他一開始臉上流露出來的只是面對強者的針鋒相對,以及審問者的居高臨下,那么此刻,他臉上露出來的情緒,就是絕對的厭惡:“軍營里的自來水,現在應該還苦得無法入口,戰時儲備用水不到最危急關頭絕不能用,現在藍軍每一次派車出來拉水,最起碼都要派出兩個排護送,不用去看我也知道,每個人肯定是定量供應,你卻在拿士兵用命換回來的水洗頭?!像你這樣的垃圾,絕不會是特種兵,也不會是職業特工,你究竟是誰?干什么的?!”
“老娘當然不是特種兵,老娘就是一個記者加主持人,老娘是隨隊一起來拍攝夜鷹突擊隊演習紀錄片的;老娘更不是那些拿著身體當糖衣炮彈的交際花,中國現在根本沒有這樣的部隊,少拿你那雙X光鈦合金狗眼在我胸前亂轉,你再瞪也瞪不穿我的衣服,你這頭笨蛋蠢材色狼大公豬!”
……
四周一片安靜,看著燕破岳那張涂著偽裝油彩的臉上露出濃濃的驚愕,下意識地撇了一下微微發麻的嘴,薇薇這才發現,燕破岳在確定她并不是特種兵,也不是職業特工,危險系數下降到安全值后,為了逼供已經扯掉了她嘴里塞的東西,她剛才在怒極氣極之下,竟然把心里的話全部脫口而出。
“記者?主持人?”
燕破岳微微瞇起了眼睛,他聽說過戰地記者這個職業,燕破岳的目光微微一轉,落到了薇薇的手臂上,在綠色的軍裝上扎著一條藍色臂標顯得分外醒目,配上這個女軍官精致而柔美的五官,還有那一頭散發著洗發水清香的秀發,讓她看起來美極了。但是……戰地記者能夠活躍在世界任何一片戰火紛飛的土地上,有一個絕對必要的前提,他們是中立的。他們不會受到國家、宗教、政治等任何因素影響,他們會用自己的眼睛去觀看事實,再通過攝像機拍攝的畫面和他們的語言,將他們看到的、聽到的,傳達給關注這些事情的觀眾。
而眼前這個女記者,她是一個軍人,雖然只是一個文職軍人,但既然穿上了軍裝又戴上這條藍色臂標,就代表了她的立場,他們是敵人,至少在這場演習結束之前,他們是敵人!
燕破岳看著薇薇,沒有瞪起兇眼睛,沒有色厲內荏地放聲狂吼,也沒有再揮舞起格斗軍刀,但是迎著燕破岳突然變得深邃難測起來的目光,薇薇卻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出于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美麗女人的敏銳直覺,她突然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似乎要對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你要是敢欺負我……我爸是……”
“你不需要抬出誰來壓我,別說這只是一場演習,就算是真的打個你死我活,只要我燕破岳還穿著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軍裝,我就絕不會做出奸淫擄掠之事,讓前輩們蒙羞。”
聽著燕破岳的保證,薇薇應該為之松上一口長氣,放松下來才對,但也許是因為燕破岳的聲音太過平靜,也許是他的目光中透出的某種信息一直刺激著薇薇身為一個女人面對絕對危險的本能,她反而更加緊張,如果不是身為軍官的驕傲讓她勉強支撐著,也許她在這個時候,已經忍不住全身發抖。
“我只是想讓你這位漂亮,氣質不錯,看起來家庭背景也不錯,把走進軍營當成了一場游戲的大小姐明白,穿著軍裝卻恣意妄為地跑到戰場上,你的自以為是外加你的美麗,會害死多少人!”